林殊返回書院門口時,正好景容的車馬隊到了。
就在門口停下!
紀雲舒自馬車上下來,便饒有興趣的打量起鳴山書院來。
那扇大門上方,挂又寫着“鳴山書院”的牌匾!
林殊持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自己被訓斥了?
他傻站在原地,心底落了一個疑問。
隻能眼巴巴看着那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了書院。
與林殊為伍的學子中,有人問,“林殊,他們是什麼人啊?
方才老師怎麼會對他們那麼客氣?
”
因為入亭避雨一事,林殊心裡還有偌大的氣沒撒。
捏起拳頭,往門上重重一砸。
悶聲一響!
然後,沒出息的去抄寫《詩賦》了。
于夫子将景容等人迎進了内屋,又遣散了身邊的小童,他站在屋中央,行了一禮。
“于夫子就不必拘禮了。
”
于夫子卻道,“王爺雖在外,可禮數不能亂,古言之,則身非禮不降,在位謙禮有度。
”
這老頑童,不愧是教書先生。
景容淡笑。
“于夫子,坐吧。
”
他哈了下腰,吞吞的提着袍子在另一邊坐下了,又輕捋了一把花白的胡子,眼睛眯着,問,“王爺怎會過來?
”
“本王出行辦事,豈料六月雨季,一路上都在下雨,知道鳴山書院就在并荊,又剛好路過,便過來借住一晚,相信,于夫子不會介意吧?
”
“雖立下院規,不準外來人逗留,更不收過客,自然,規矩是不可破的,隻是,王爺擺出當年先皇的‘昭潮有夕’,老夫若是不招待,便是藐視先皇。
”
景容:“鳴山書院,原本在取名之前,先皇賜了昭潮和有夕,随夫子來選,可夫子道昭潮二字是昙花一現,不吉利,又道有夕二字浮誇,不用,随後,便自己取了鳴山二字,惹得先皇很是不高興,如今本王重新搬出昭潮有夕四字,不過是希望夫子買個人情,容我們在此住上一晚。
”
“深山林中,遠來是客,王爺駕到,不敢不迎,畢竟人老了,還是想安安穩穩的過個晚年。
”
“你就不必跟本王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詞了。
”
其實,這小老頭還是蠻可愛的。
兩人又論了些無關痛癢的話。
“這些畫,畫得真不錯。
”紀雲舒突然出聲。
聞言看去,便見她從進屋的時候,就站在那副框在牆上的畫作前,微仰頭,欣賞着。
那面牆上,挂着一副《百鳥朝鳳》圖,畫長一米五,寬一米,上面,是99隻不同種類的靈鳥,有互相依偎在一起的、有落在枝頭上的,也有直接落在地上的,每一隻鳥兒,栩栩如生,顔色飽滿輕澤,線條清晰。
一句話,畫工了得!
于夫子回應,“此乃赝品罷了。
”
紀雲舒笑笑點頭,“的确是赝品,因為真正的《百鳥朝鳳》圖并不在此。
”
真迹,被他那豺狼似的老爹珍藏着呢。
她繼續道,“隻是,這幅赝品,卻比真品更為細緻,不止如此,色澤也比原畫豐富許多,雖不是歐陽烨的真迹,卻勝似真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