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若和紀雲舒的擔憂是一樣的!
這件事要是傳到京城,必定會鬧得風風雨雨,後果如何,單單用腳趾頭想一想都知道了!
景容思忖不定!
他不能在禦府縣待一輩子!
不能讓景亦坐上皇位,所以,自己必須回京。
莫若繼續道:“而且你若攻山,那幫山匪難保不會一怒之下就殺了紀姑娘,這樣做的後果,你又能承擔嗎?
”
分析了這麼多,景容也漸漸冷靜下來。
“你說的對,我不能輕舉妄動,如今他們占有主動權,雲舒的生死也捏在他們的手中,既然如此,我隻有另想他法了。
”
“你想做什麼?
”
“帶人去高山寨一趟。
”
莫若驚訝,拉着他:“你這樣怎麼去?
”
景容微微沉下眼眸,說:“那些人抓了雲舒後,明明在林子裡可以亂箭将我射死,但他們并沒有這麼做,所以,就像你我之前所說,他們肯定另有目的,可若是另有目的,為何又遲遲沒有送來消息或者信件之類的?
既然這樣,我便親自去一趟。
”
堅定!
“可你這樣去不是送死嗎?
明明知道高山寨外布滿了機關,萬一再來一次箭雨,你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到時候你出了事,紀姑娘怎麼辦?
”
“我答應過雲舒,隻要有我在,就不會再讓她受半點傷,這是承諾。
”
莫若伸手按住他的手,極力勸說:“我答應了紀姑娘,不會讓你去,我答應的事情,絕不會言而無信,我也向你保證,她在高山寨會沒事,目前,你先養好你的傷,再做打算。
”
景容甩開他的手,卻因此拉扯到了傷口,疼得他沒眉梢皺起,虛出了一身冷汗。
見狀,莫若立刻将他壓着坐了下來。
從袖中取出一個精巧的盒子,打開,從裡面拿出一枚藥丸。
塞進了景容的嘴裡。
“你看看你現在,哪裡還有能力去高山寨,就算八擡大轎将你擡上去,山頂濕氣較重,地面又水虛,說不定,你會死在上面,你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相信紀姑娘。
”
相信她!
好像除此之外,别無選擇。
景容輕喘着氣,藥丸下喉,漸漸好了起來。
她虛弱目光擡起,凝視着窗外搖墜而下的一支小青柳。
良久——
“你替我傳令下去,無論是荊州的兵也好,還是縣衙府的人,暫且按兵不動。
”
莫若點頭:“恩。
”
而此時此刻,門外!
紀婉欣将兩人方才的話,全數聽了一個明白、清楚。
她雙眼赤紅,帶着淚水,可眼神裡,卻分明擰着不甘和不悅。
甚至——
帶着狠勁。
她往後退了幾步,悄悄離開了。
很快,莫若便通知下去,将縣衙裡的府兵暫且擱置了。
而琅泊也在之後傳來書信。
康侯爺聽說景容會以金縷甲來換他那三千兵馬,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甚至還親自帶兵出了荊州境地。
一路上都在念叨着金縷甲、金縷甲、金縷甲……
那可是他念了一輩子的東西!
而琅泊接到景容的的命令後,便帶着那三千兵、暫且在山淮縣的邊境安置下來,再等通知。
高山寨裡!
一日已經過去了,紀雲舒根據那些骨塊,單單将死者的下颌骨畫了出來。
至于精準還是不精準,還得看其他的骨塊組合之後的效果。
她扭了扭泛酸了脖子,輕沉了一口氣。
側頭看了一眼趴在一旁睡覺的衛奕。
那小子睡得十分安穩,努了努嘴,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一個美食夢,嘴角邊上竟還淌着口水。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