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言見他遲遲沒有反應,心裡頓時湧上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子洛,你聽到沒有。
”
蘇子洛眸色輕晃。
下一刻,李時言直接将他手中的書抽了過來,往手邊輕輕一砸,眉心夾緊,迫不及待道:“你到是說句話啊,難不成要我現在又去府上到處找?
”
蘇子洛這才擡起眼睛看他,沉聲片刻,認真的告訴他:“你來晚了,紀姑娘已經離開了。
”
呃!
李時言愣住,身子隐隐一顫:“你……說什麼?
什麼叫已經離開了?
”
“今日一早,她就已經走了,究竟去了哪?
我也不知道。
”
李時言頓時急得着火:“你是怎麼搞的?
為什麼要讓她走?
她要走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攔着呢?
她現在到底去哪了?
你快告訴我!
說不定現在我還能追上她,至少讓我見她一面啊!
”
他急得都快崩潰了!
可蘇子洛卻淡定自若的坐着,隻說:“紀姑娘去了哪,我真的不知道,也無權過問,你也不要多問了。
”
“你知不知道,我可是……可是等了她五年啊!
現在好不容易重逢,無論如何我也要見他一面才罷休,你說,她是不是跟那個什麼離川……不對,是容王,他們是不是一起走的?
”
“是!
一起走的,興許,回大臨去了。
”
“真走了?
”
“你若是不信,可自己去找。
”
李時言還真不信,他往後退了幾步,“好,我自己去找,我就不信她真的走了。
”
說完——
他沖了出去,當真在府上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找。
蘇子洛也任由他這般,沒有阻止。
結果就差将整個蘇府翻過來了,仍舊沒有見到紀雲舒的影子。
莫非……真的走了不成?
李時言就像洩了氣的皮球,整個人軟而無力的在廊下坐着,滿臉失落,口中輕聲的念着:“舒兒,你怎麼就這樣走了呢?
我們可是好不容易才見上一面的。
”
蘇子洛滾動輪椅到他面前,說:“有緣……自會再見的。
”
“什麼緣不緣,我看……我跟舒兒是沒有緣分了,不然也不會這樣都碰不到。
”他重重的一聲氣。
“見與不見,有什麼區别?
”
“當然有,至少見一面……”
“怎麼?
”
李時言突然語塞。
是啊!
見與不見有什麼區别?
在紀雲舒的心裡,隻有景容。
可——
他咬牙道:“我不管,我一定要見一面,至少……我沒白等。
”
蘇子洛再次告訴他:“她人已經走了,你也不要這麼固執。
”
“那……”李時言的腦子裡忽然蹦出一個想法來,霍然起身,說,“要不,我現在就去大臨,你覺得呢?
”
“我覺得不行!
這有點傻!
”蘇子洛可不會說什麼委婉的話來。
李時言就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剛剛燃起希望的心一下就涼了,再次軟而無力的坐了下去……
這時,小厮過來,說:“公子,吏部尚書的千金朱小姐來了。
”
朱瑤?
聽到這句話,李時言又蹭的一下起了身。
眼珠子圓溜溜的睜着。
不知道從什麼起,自己隻要聽到朱瑤這兩個字,竟有一種十分強烈的内疚感。
說實話,他不知道怎麼面對那心地善良的姑娘!
蘇子洛問:“朱小姐為何來登門?
”
“說是……來找世子的。
”
李時言立刻揮手吩咐:“就說我不在!
”
小厮為難:“可……朱小姐說知道你在府上,而且剛才門口的人也沒把住嘴,說你在這。
”
“你們……一幫沒用的東西!
”
蘇子洛說:“朱姑娘并非什麼洪水猛獸,你這般避着她做什麼。
”
“你懂什麼?
”李時言漲紅了臉,不知道該怎麼說,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人家好好的姑娘,何必在我這糟蹋了?
我心裡沒有她,她就是嫁給我,那往後也是活活受罪,這等事我可幹不出來,倒不如開始就斬得幹幹淨淨,讓她心裡千萬别抱着什麼念想,這樣才算是對得起她一片真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