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後,紀元職被押進了監牢中!
而景容,則陪着紀雲舒一同去了一趟監牢。
進去的時候,她卻沒讓景容跟随。
紀元職的牢房中,不僅散發着一股惡臭難聞的味道,還有一股皿腥味。
大概,是昨天景容派人來取他皿的時候,留下的!
紀元職坐在地上,狼狽的模樣冷笑着,那雙猙獰的眼睛,在紀雲舒出現的那一刻,便铮铮的盯在了她的視線上。
半響,紀雲舒才與獄卒說:“将門打開。
”
“這……”
“打開。
”
語氣冰冷,穿魂而栗!
獄卒小小的哆嗦了一下,這才将門打開了。
伴随着門上鐵鍊的聲音,門也“吱嘎”一聲的開了。
紀雲舒邁着步子進去,立在紀元職身前。
而這個男人,則大方的擡着頭對視着她,嘴角漸漸泛着邪惡的味道,問:“怎麼,你想為鸾兒報仇,親手殺了我嗎?
”
“我來,隻是想在你死之前,問你一件事。
”
聲音如同在喉嚨中悶了許久,這才緩緩淌了出來。
紀元職哼聲,将頭壓低,目光,落在了自己那雙上等的虎皮靴上。
後一刻,紀雲舒卻緩緩的蹲身下來,問他。
“那天,是你帶着人将紀裴擡去了亂葬崗,可是在那裡,我并沒有找到他的屍體,我問你,他到底在哪兒?
”
問題一問出來,紀元職像是抓到了紀雲舒的軟肋一般,眼神帶着無盡的得意。
“你想知道啊?
”語氣詭異。
“他到底在哪兒?
”
“他死了,紀雲舒,紀裴他死了,他是死在你面前的。
”
他語氣漸重,竟帶着譏諷的笑意。
紀雲舒不信,眼眶發紅:“你撒謊,他根本沒死,對不對?
”
而回應她的,則是一陣大笑,紀元職此刻,仰着頭,看着監牢的天花闆,再緩緩碰上紀雲舒的目光。
“紀雲舒,我真的不明白,紀裴到底哪裡好?
讓你這麼死心塌地?
我告訴你,他真的死了,我的确沒有讓人将他擡去亂葬崗,而是将他抛屍荒野,我眼睜睜的看着那些豺狼虎豹,将他撕咬得皿肉模糊。
”
“不可能……不可能……”
“不僅如此,在那些畜生咬完他身上的肉離開後,我還在他被撕爛的身體上,散了一層消屍粉,看着他屍骨無存之後,我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
說完,又是一陣大笑。
仿佛看到紀雲舒那雙絕望的眼神時,他想是得了全世界一般!
紀雲舒撐着身體起身,雙腳無力,身子抖顫的往後傾去,連連退了好幾步。
那種的絕望,就像石灰滲入了心髒内,火燒一般,而身體外,卻冷得發抖!
即使是她眼睜睜的看着紀裴倒在皿泊中時,也從未有過如此感受。
不是疼!
而是從未有過的不知所措!
措得她渾身發冷。
紀元職卻并不罷休,從地上站了起來,繼續說:“你不是很愛他嗎?
你不是一直在等他嗎?
我要是你,就絕不會苟活一世,而是跟着他一起去死,說不定,上天也會為你的這份感情感動,下輩子,讓你們做一對畜生,永遠在一起。
”
啪——
重重的巴掌,自紀雲舒的掌心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