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的紀雲舒,拆了頭上的幾支珠钗,把臉上粉末一一抹去。
鸾兒站在一旁看着,問:“小姐,衛府的人走了嗎?
”
“不知道。
”她對着銅鏡,将那對琉璃耳環取了下來。
“那小姐現在是要換裝出去嗎?
”
“不是。
”紀雲舒回。
“那這是?
”
“睡覺。
”
困覺十足,她眼皮子都要打架了,把那些零零碎碎的物件從身上卸下,走到内屋,倒頭就窩進了被窩裡,翻身睡去。
恐怕雷也打不動了!
鸾兒被驚了一下,呆站了一會,反應過來,趕緊将暖爐子移到了床邊,又往裡頭擲了兩塊碳,生怕自家小姐冷着。
而紀雲舒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晚上。
睜開眼,外頭的天都已經暗了,從床上起來,取了一件幹淨的男裝換下,将自己一頭烏黑的秀發又挽上了髻冠。
鸾兒從外頭進來,手裡抱着一大推的錦繡盒子,滿頭大汗的。
“小姐你醒了。
”
“這些都是什麼?
”紀雲舒問。
“是老爺送過來的,說是衛府送來的禮品,就給小姐留了些。
”
紀雲舒不免一笑,真是夠大方的!
鸾兒把那些東西一一放好,轉而像得了什麼天大的秘密似的,一臉神秘的朝紀雲舒說。
“小姐,你猜猜看,我剛才聽到什麼了?
”
“不想猜,你直接說吧。
”紀雲舒饒有興緻的拆起那些錦盒來,不是瓷器就是藥材。
鸾兒說:“小姐,我剛剛從前院過來,聽到寶玉她們在說,衛家公子不想要娶娘子了,還說什麼娘子會把他丢進池塘喂魚,說了一大通奇奇怪怪的話,硬要拉着衛夫人回去呢。
”
“哦?
是嗎?
”
紀雲舒裝傻充愣!
繼續拆錦盒。
鸾兒也繼續說:“寶玉她們還說,當時衛老爺和衛夫人臉色都青了,好像還出手打了衛公子一巴掌呢,這才沒讓他再繼續說下去。
”
也就是說,這門親事,不是衛奕想不想娶,而是衛府要定了這個媳婦。
畢竟,傳宗接代,還是很重要的。
“我看那衛公子,根本就配不上小姐你,怎麼說,他……還是個傻子。
”聲音越來越細,捏着拳頭往空氣裡一捶。
那氣憤的小模樣看在紀雲舒的眼裡實在滑稽好笑。
還帶着點可愛。
“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麼?
”紀雲舒眯了鸾兒一眼。
“奴婢是為小姐可惜,憑什麼老爺讓嫁給衛家的癡兒,而大小姐卻是……”太子妃三個字沒說出來。
“行了,别多嘴了。
”
紀雲舒反正是不可能嫁的。
現下,她竟然在一個錦盒中翻到了一種藥材。
天葵子。
這要是擱在現代,可是上千萬的貨色。
紀雲舒也是偶爾看過一回。
“沒想到會有這個。
”她驚喜,将天葵子拿出來,對着燭光看了看。
外圈淡橙,内部紅橙,嗯,上等貨。
“小姐,這是什麼?
”鸾兒湊了過來。
“這叫天葵子,搗碎以後,加上白酒和紅糖,貼在被刀傷過的地方,能祛疤。
”
“這麼靈。
”鸾兒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