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字?
紀雲舒大腦神經上猛地一嗔,手心不禁一握,先是在遠處愣了幾秒,然後挪動兩步,快步走了過去。
隻見那丫頭松了一口氣,“原來這裡頭不是玉器,那就好,那就好。
”
正說着,紀雲舒便将那個錦盒從她手裡拿了過來。
“紀先生?
”
兩個丫頭懵了一下。
互看一眼!
紀雲舒盯着那塊帕子上的“戌”字看,良久都不說話,小心翼翼将帕子取了出來,抓在手裡,這才發現,這并不是一整塊帕子,而是半塊,正好是從繡着丹紅色的茉莉花中間斷開的。
丹紅色的茉莉花,根本就沒人會刺在黃/色的帕子上,但是,這半朵茉莉花她似乎在哪兒見過。
她指尖一遍又一遍不停的摩擦着,突然,猛的想到了。
沉心一怔!
對,她的确見過,是在義莊見過的。
太巧了!
實在太巧了!
她捏着帕子,朝那兩個丫頭問,“這是誰的?
”
一丫頭指着那個大箱子,“是裝在老爺和夫人遺物裡頭的,都是公子小時候的東西。
”
“我說這塊帕子。
”
丫頭結巴了一下,“應該……”
話還沒說完——
“那也是公子的,老爺和夫人很保護,一直都用這個錦盒裝着,放在大箱子裡,誰也不讓碰。
”
傅叔的聲音!
他走了過來,又說,“這裡面的東西,全部都是公子小時候的,老爺夫人一直都好好裝着,平時,都不讓人碰,這次因為那邊屋子漏水,所以才将東西往西苑移。
紀先生,這帕子有問題嗎?
”
不僅有問題,還是大問題。
紀雲舒心裡那塊大石頭從兇口砸到了地上,腦海裡更是翻江倒海的湧現出了各種散亂的東西。
然後,又一點一點的組在了一塊。
終于明白了全部的來龍去脈。
“咚!
”
她雙手一顫,手中的錦盒砸到了地上。
傅叔趕緊彎腰将東西撿起來,一邊問,“先生,你這是怎麼了?
”
她拿着那塊帕子,語氣沉重的說,“傅叔,這帕子,能借我看看嗎?
”
“這……”
“我不會弄壞,明日一早就還回來。
”
傅叔心想,一塊帕子而已,也不值什麼錢,再說了,人家是紀先生,自然得相信,便說,“紀先生你都開口了,你若是要看,便拿去看吧。
”
“多謝。
”
她輕點下頭,便轉身進了院子裡。
傅叔則将手裡的錦盒放進大箱子裡,又訓斥起那兩個丫頭,“你說你兩個,怎麼笨手笨腳的,這些東西都是老爺和夫人的遺物,絕對不能碰壞了,幸好裡面裝的都是些軟實的物件,這要是裝了瓷器玉石之類的,砸碎了、磕壞了,我非給你兩個顔色瞧瞧不可。
”
小丫頭委屈道,“傅叔,我們知道錯了,是這個鐵環生了鏽,自己斷了,怪不得我們啊。
”
“行了行了,趕緊收拾收拾,将東西挪到西苑去,再找個鐵匠師傅過來給這鐵環修好。
”
“哦。
”
丫頭兩個整理了一下,将箱蓋合上,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