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江夫人的弟弟。
”
聲音抖得十分厲害。
雖說兩年前,廣渠院的江家遷移京城,可江家的老爺之死,又豈會沒上報衙門呢?
這其中不是很古怪嗎?
紀雲舒的心底甚是不明,步子往前探了兩步,眉目之間更加凝重。
問去:“你說那具白骨是江老爺的,那為何一家之主慘死,衙門卻沒有接到過報案?
倘若如你所說,兇手乃是江夫人的弟弟,就算是江夫人護弟心切,不想張揚此事,因此才會舉家遷移京城,可鮮活的一條人命,難道江家上下都蒙蔽了雙眼不成?
亦或是,像你方才所說,擔心洩露一字半句,而招來江夫人的滅口,這……未免有些托辭了!
”
他冤啊,所說之言句句屬實!
老人家雙手緊搓,語氣帶有一絲惶恐:“紀先生,我說的都是真的,不瞞你說,老爺因為是陰陽身,夫人也是嫁過來之後才知道的,所以此事,夫人對老爺實為苛刻,老爺他……他做人做事更是擡不起頭啊!
府上的下人對老爺也向來不關心,而且江家做主的,乃是夫人。
”
“與案件有何關聯?
”
“紀先生,我知道老爺是被殺害的,就在那天晚上,我親眼看到夫人的弟弟跟老爺起了争執,因為這已經不是一回兩回的事了,所以我也沒在意,便走了,可等我折回來的時候,卻見夫人和她弟弟正在挖坑埋屍,整個過程,我都看到了,可我不敢說啊,老爺失蹤後,沒人報官,夫人隻說,老爺是因為失心瘋失蹤了,所以不準人張揚,沒過多久,夫人就遣散了一部分的下人,帶着親信遷到京城去了。
”
真是一件奇聞啊!
紀雲舒聽得仔仔細細。
眉尖輕輕一挑,紀雲舒道:“老人家,你所說的話,我都一一記下了,不過究竟如何,還是要等畫像出來,畢竟,死者究竟是誰,不是你的一面之詞,再者,你雖說目睹了行兇那一幕,但你隻是看見,若是沒有實證,就算是劉大人也不可能去抓人,你要知道,一切,都是要有證據的。
”
老人家點了點頭:“一直聽說紀先生有斷案的本領,相信你一定會還老爺一個公道的。
”
“你放心,案子既然過了我的手,勢必要找出真兇為止。
”她語落一頓,再說:“老人家,我知道你有所顧及,但事關人命,我希望等我将畫像畫出來之後,倘若那人真的是江老爺,你能去趟衙門嗎?
”
“這……”一慌!
那江夫人是何許人也,竟讓江家上下這般害怕她?
擱在現代,恐怕不是女強人,而是魔鬼!
紀雲舒嚴肅表露,跟他說:“殺人償命,若你能出堂作證,也算是還你家老爺一個公道。
”
老人家臉色慌張,眼珠子來來回回轉了好幾回,這才一咬牙。
“好,我……我會出堂作證。
”
“相信江老爺在天有靈,也會十分感激。
”她道。
老人家點頭,身子卻抖得更加厲害,不再多留,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紀雲舒在原地小站了一會,心裡思量着,倘若真的如那老人家所說,兇手,就是江夫人的弟弟,待畫像一出來,那這案件,不就算破了嗎?
如此簡單?
心裡似是有一把秤,攪得她左右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