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葉兒姑娘對文閑是情有獨鐘。
而文閑因她的死,從此不在屋子裡掌燈,也是個情種。
小汐月提着那盞燈,在屋子裡打轉。
此時的院子裡其樂融融。
那盞孔明燈已經升到看不見影了,景容卻一直在琢磨着究竟那女人寫了什麼?
屋頂上,莫若不知道何時來的,對着明月道,“明月多幾,我心亦斐然。
”說完,又自誇起來,“嗯,這詩不錯。
”
啊呸,臭不要臉。
景容白了他一眼,“你看清了嗎?
”
“你說孔明燈上的字?
”
“嗯。
”
“看見了。
”
“寫了什麼。
”
莫若回想,“好像是,同生死,共墓穴。
”
景容無語,“那是我寫的。
”
噗——
莫若差點吐皿,嫌棄了他一眼,“你可真是酸溜溜的。
”
别人笑他酸溜溜,他笑别人不懂愛。
腳一蹬,他也躍上了屋頂,在莫若身邊坐下,瞅了兩眼,驚奇道,“你的酒呢?
”
“難得今晚好時光,不喝酒,欣賞欣賞月光。
”
“奇!
”
“怎麼?
你不是一直都在勸說我别喝酒嗎?
我今天不喝了,你不是該開心嗎?
”
“本王從來不請求人,你要喝便喝,隻是,若是喝多了死在本王面前,那可就使不得了,本王可不會給你置辦棺材。
”語畢,景容嘴角一瞥。
他嘴巴毒,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所以,莫若也習慣了。
他仰頭往後一躺,整個人就像一條鹹魚翻着肚皮曬在那兒。
“景容,你放心好了,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要死了,一定不會死在你面前,所以,根本不用你給我置辦棺材。
”
“你當然不會死在我面前,因為如果是别人要殺你,我會先殺了别人。
”
“那……如果是你要殺我呢?
”
周圍一下安靜了!
莫若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問出這樣一句話來。
景容當時也愣住了,眉頭深深一皺,認真說,“你永遠也成不了我劍下的亡魂。
”
四目相對!
這就是兄弟你的友誼。
片刻,莫若又笑了,雙手往後腦勺一放,疊腿翹着,盯着天上的月圓說,“我們永遠都不會成為敵人,所以,也不會有拔劍相對的那一天。
”
如果說,能為景容去死的人,莫若絕對是其中一人,能為莫若去死的人,景容也絕對是其中一個。
景容自他母妃死後被送出宮那一天,兒時的記憶裡,就是莫若和孔虞,他早就認定他們是自己的親人,能為其赴湯蹈火的親人,哪怕是葬送了自己的性命,也覺不傷他們一分一毫。
很快,唐思聲音傳了進來,抱怨着要放孔明燈也不叫她。
那聲音,真是又高挑,又尖細。
莫若一聽,本能的捂住耳朵,嘴裡嫌棄,“誰要是娶了這種女人,一定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
景容卻陰陽怪氣的甩了他一句,“希望那個倒黴的人,不是你。
”
“當然不是我,是誰都不可能是我。
”
開玩笑,哥會看上這種女人?
打死他都不幹這種事。
兩人坐在那兒,背對着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