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一幕,紀雲舒不意外,紀靈芝雙手被紮傷,肯定要去告狀的!
而一向與她為伍的紀元職自然要替她出口氣。
隻是心疼了這滿院子的花花草草。
紀雲舒淡淡然走了過去,眯了一眼,面無表情。
鸾兒跪在地上,滿臉是淚,見到自家小姐回來,便哭得更加傷心了,大哭的喊了一聲:“小姐。
”
紀雲舒走到她身邊,将她從地上扶了起來,一邊道:“誰讓你動不動就下跪的,如此沒出息。
”
鸾兒一哽一哽的,拿着衣袖狂擦眼淚。
她還不是心疼這些花花草草啊!
紀元職雙手背在身後,挺着兇膛,趾高氣揚的用鼻孔對着紀雲舒,見她一身男裝打扮,天都已經漸黑了才回府,打心底的就覺得不舒服。
哼了一聲!
朝幾個家丁大吼:“還不趕緊給我砸,一點兒不剩,全都砸了。
”
家丁得令,拿着棒子更加賣力的砸了起來,滿院子就像在放鞭炮一樣“噼裡啪啦”。
果然,三天一小事,一月一大事!
如大姨媽一樣準時。
紀雲舒沉眸,看着紀元職,隻說:“砸吧,統統都砸了,若是覺得不解氣,屋子裡還有些,不如端出來,也給砸了?
”
“你還敢頂嘴?
”紀元職氣焰嚣張!
“三哥,你不是喜歡砸東西嗎?
既然如此,将屋子裡的東西一并砸了,不是更好?
”
“你以為我不敢嗎?
”紀元職身闆往前一挺,十分生氣:“你把靈芝推倒,害得她的雙手受傷,别說砸了你院子裡的東西,就算是燒了你這個院子也不為過,你一個野種,根本就不配做我紀家人。
”
野種!
又是一句野種!
紀雲舒面無表情的神色,突變得有些淩厲起來,眼神如滾燙的黑油一般,潑在了紀元職那雙嚣張跋扈的眼神上。
一個激靈,紀元職竟覺得雙腿一軟,眉目微晃。
紀雲舒朝他邁近一步,那涼如冰薄的唇,啟:“這些年來,我一不往紀家大門走,二不外稱自己乃是紀家人,三不用紀家一丁銀子,今日,你口口聲聲,一口一個野種的喚我,我紀雲舒一不欠你,二不招你,我娘也不欠紀家半分半毫,你憑什麼三番四次侮辱我?
”
“你……”
紀元職擡手,張開五指,正要揮掌而下。
“有本事你就打!
”
伴随的,是紀雲舒絲毫不畏懼的聲音,她更是将臉高高擡起,一雙寒澈的水眸裡,像鑽了一根根尖銳的冰條似的!
“你應該知道,我手裡的刀是切在死人身上的,你今日若是在我臉上留下一道傷,我倒不介意讓你也嘗嘗那番滋味!
”
“呃!
”
紀元職是個彪漢子,生性十分的下作,什麼惡毒事情沒做過,偏偏此時此刻,在對上紀雲舒那道目光時,竟然有些巍巍顫顫了。
舉過頭頂的手,僵硬在空中,遲遲沒有落在紀雲舒的臉上。
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紀雲舒這麼兇悍的一面。
兇悍?
她何止是兇悍?
這巴掌若真是打下來,她今日非剖了他的屍,驗驗他皮囊底下的那顆心,究竟是紅還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