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沒想到自己的同窗們竟然會這麼幫着自己,心裡一時感動,眼睛裡含着淚光。
心想,如果自己沒事了,一定要好好謝謝他們。
陸虎看着眼前的一堵人牆,手裡的刀往前一伸,“你們趕緊讓開,敢阻攔衙門辦事,一并問罪。
”
“可是林殊沒殺人,你就不能将他帶走,紀先生說的對,像你們這樣辦事的官差,林殊若真是被你們抓去大牢,肯定會被你們嚴刑拷打,到時候逼供畫押,死的都會被你們說成活的。
”
“今日無論如何,你們都不能将林殊帶走,除非你們從我們身體上踩過去。
”
“沒錯。
”
陸虎做了一二十年的捕頭,這種情況不是沒有遇到過,他黑着臉道,“你們最好讓開,否則……”
說着,他身邊的幾個官差便踏步上前,各個兇神惡煞、殺氣騰騰。
突然——
“好生熱鬧啊!
”
一句聽似慵懶卻帶着威懾的聲音傳了過來。
那些學子們回頭一看,便自覺的往兩邊散開。
隻見,景容悠悠踱步前來!
陸虎帶着審視的目光看着他,此人面容俊郎、氣宇不凡,一身華服錦緞着身,襯得他風度翩翩,盎然充斥着一道溫潤之氣,可那道眉眼間卻分明流淌着淩厲的狠勁,薄冷的唇輕勾着一道弧度,竟使得陸虎心中都有幾分膽怯。
景容身姿挺立,上下喵了陸虎一眼,“并荊的衙門的陸捕頭?
”
“你是哪位?
”
他笑了笑,沒有應答他的問題,而是餘光朝紀雲舒看了一眼,“方才,紀先生既然已經将事情真相說明,證明郭禾是自己失足跌進井裡死的,那麼,林殊便是清白的,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必去衙門了。
”
不是介意,是命令!
陸虎微眯着那雙小豆般的眸,“你到底什麼人?
”
“閑人!
”脫口而出。
“既然是閑人,那就不要多管閑事。
”
“可閑人管的便是閑事。
”
兩人對峙!
陸虎心知,此人必定不簡單,頓時,便露出了那張如豺狼般嗜皿的神色,“你們要是再敢攔着,就别怪官府辦事不客氣。
”
他的話,似是将景容生生逗笑了。
自唇中冷冷道出一句,“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
顯然激怒了陸虎,他手掌緊握住刀把,往上一提,銀光鋒銳的刀便從刀柄内拔出。
但隻拔出一半時,景容便擡腳,腳底抵在他刀把上端,一用力,便将那把刀又生生塞回了刀柄内。
腳鋒很快!
陸虎還未反應過來,不僅刀鋒被塞回了刀柄内,甚至整個人都被那股力量擊得往後退了幾步。
雙腳在地上劃了兩道深線。
也在那一刻,景容眉色折射出一道光芒,仿佛常年曆練在修羅場,使得他渾身都帶着一股嗜皿之氣。
“何人給你的命令,身為衙門官差,竟可以貿然拔刀。
”
他聲如洪鐘,似利箭一般刺向陸虎。
陸虎穩住腳步,方才那一腳餘力為散,他手心還麻着。
而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是眼前這人的對手,若真動氣手來,必敗。
“你阻攔衙門辦案,便是與朝廷為敵,這等罪名,你擔當得起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