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不敢就此斷定。
“但至少,現在有兩個時間點可以選擇,郭禾如果是12日那晚死的,那麼林殊說的那些便是在撒謊,證據确鑿,兇手就算不是他,但也肯定他當時就在現場,此事與他脫不了幹系,但若是在13日清晨之後死的,那依林殊的解釋來說,實在太牽強了,他明顯緊張心虛,心中,必定有鬼。
”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進來一個小童。
他手裡端着一碗藥進來,朝坐在席上的于夫子鞠了一躬,然後便将手裡的藥放矮桌上。
“夫子,你該吃藥了,這是按照那位莫公子開的藥方抓來的藥,剛剛熬好,你趁熱喝了?
”
于夫子擡起手擺了擺。
沒心情喝藥。
“可你要是不喝的話……”
“端走端走。
”
頑固小老頭!
小童繼續不厭其煩的勸着,“夫子,你還是将藥喝了吧,知道你在想郭禾的事,但也要将藥給喝了啊。
”
于夫子咳嗽了幾聲,“都說了讓你端走。
”
見狀,商卓上前,擔心道,“老師,你還是将這藥喝了吧,你身體不要,喝了藥,便去休息下。
”
紀雲舒也說,“夫子,您既然如此信任我,那在下自會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可現下,你身體要緊,莫若開的藥,可不是尋常大夫所開的,你喝下後好好休息。
”
一一來勸!
于夫子也隻好将藥給喝了,然後便由着小童将自己扶進内屋去了。
那小童從裡面出來時,竟歎了一聲氣,兩道黑黑的眉緊緊蹙在一塊,氣憤着,“也真是的,枉夫子用心教導,偏偏那些學生們就是不争氣,郭禾是夫子一手帶大的,但卻越來越頑劣,讓夫子很是失望,他也總是将書院裡弄得到處都是酒氣味,将我也給害慘了,經常幫他散酒氣,以免被夫子發現,想想,我真是笨,應該早早就告訴夫子,他也不至于嗜酒如瘾,心性也越來越狂放,弄得最後……”死了!
小童又與商卓說,“還是你争氣,雖說你沒有郭禾那般聰明,可至少你敬師,而且還會作畫,哪裡像林殊啊,他就是被郭禾給帶壞了,走了一個郭禾,又多了一個林殊,不過林殊還算是精明,藏的比較很深,不在書院裡大大方方的喝,而是偷偷的喝,就在郭禾離開前的那天晚上,我在後院的回廊處撞見了他,一身的酒氣,還滿臉通紅,你說說看,這樣的學子豈不是丢盡了夫子的臉嗎?
”
小童既痛心氣憤。
搖搖頭便要離開。
可是——
“等一下!
”
紀雲舒叫住了他。
上前問道,“你方才說,郭禾離開那天,你在回廊撞見了林殊,他渾身酒味?
”
“是啊,肯定是偷偷藏起來喝酒了。
”
“那你可知道,他喝的是什麼酒?
”
“這就不知道了?
我沒有喝過酒。
”小童怒了努嘴,卻又細想了一下,眼珠子一亮,“不過,我雖不知道是什麼酒,不過那酒味我聞過,就是郭禾每次在藏書閣偷偷喝的那種酒,因為我每次去打掃藏書閣,總能聞到那股味道,像是……松花的味道,林殊那晚也是喝的那種酒,你說說看,林殊這不是被郭禾給帶壞了嗎?
”
随着小童說出那句“松花”時,紀雲舒霍然明白了!
她十分肯定的說,“林殊根本就不喝酒,甚至,還十分讨厭酒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