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
婦人是認識紀雲舒的。
那個在大雨天撞了自己,将上訴狀弄得全是水漬的人,不就是眼前這個人嘛!
“你先起來。
”
說着,紀雲舒将她從地上扶了起來,扶着她坐到了一邊,又給她倒了一杯熱茶,塞進她冰冷的手中,微微握了下。
婦人将茶杯捧了一小會,便輕輕放在了桌上,雙手又死命的抱着自己懷中的破包袱,一邊朝紀雲舒投了一眼。
問:“你是誰?
”
紀雲舒淡淡答:“在下隻是想來了解夫人你上訴的這樁案件。
”
“你是官?
”
“不是!
”
“是朝廷裡的人?
”
“也不是。
”紀雲舒一一否認,
京兆尹則上前解釋:“這位是大名鼎鼎的紀先生,雖不是朝廷的官職人員,但斷案能力卻很厲害,你女兒若真是被人所殺,紀先生會還你一個公道。
”
女人眼睛一睜,一把抓着紀雲舒的手腕,激動道:“你真的能幫我?
幫我女兒讨回公道。
”
她點頭!
“如果葉兒真是被人害死的,我就一定能找出真兇,還她一個公道。
”
婦人眼眶頓時就紅了,眼淚縱橫的準備朝紀雲舒鞠躬。
身子剛往下一躬,手臂就被紀雲舒托了起來。
“夫人,你不必朝我行此大禮,這案子,我還需要了解一番才能下結論,你也要将你所知的一切,全數告訴我,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細節。
”
“恩。
”
婦人抹幹眼淚,坐了下來,歎了好長一口氣。
開始慢慢說來——
這一說,便說了差不多半個時辰!
而大概的内容,紀雲舒也聽明白了。
此婦人姓謝,乃是地道的禦府縣人士,女兒葉兒出生沒多久,她丈夫就去世了,辛辛苦苦将女兒拉扯長大,而葉兒成人後,生了一個兒子,但不管謝大娘如何逼問,葉兒都沒有說孩子爹是誰,為了生計,葉兒便去了禦府縣有名的意春樓做歌姬。
因為長得漂亮、嗓子好,兩年來,的确賺了不少錢,期間,也被不少男子騷擾侮辱。
也就在葉兒出事的前一天,謝大娘等了大半夜葉兒才回來,她渾身被雨淋得濕透,不管謝大娘如何追問緣故,她都不說,隻說明天就會離開意春樓,然後帶着兒子離開禦府縣,好好生活。
說話時,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向往!
哪裡知道第二天的晚上,葉兒就被喬家大少爺強、暴了,緊接着就死在了意春樓二樓的房間裡。
身上橫七八豎都是傷,衣服也被撕爛得零零七七,整個人半裸的躺在床上,瞪大着眼睛,頭倒扣在床沿邊上,長發像瀑布似的,從床上披散到了地上。
“是那個畜生殺了我女兒,是他是殺的,他仗着有錢,買通了縣令和仵作,說我女兒是服毒死的,不會的,我女兒不會自殺的,不會的……”
謝大娘哭得整個人都軟在了椅子上!
紀雲舒看着也心酸,卻不知道說些什麼,隻能簡單的安慰了幾句,卻又注意到謝大娘手中一直緊抱着的那個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