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府縣!
”
景賢聽完,調侃道,“怎麼,這諾大的京城也裝不下你了?
”
“京城雖大,卻不足以容納一個人的心。
”
“這話說的,真有幾分韻味。
”
點頭品了品這番話!
莫若卻端着一壺酒又喝了起來,嘴角處凝着的笑始終沒有散去。
然後說,“這次去禦府,多則半年,少則兩個月,你的藥,我都交給了小童,每隔七天便會往宮裡送一次藥,你且記住,一劑藥都不要落下。
”
“恩!
”
“等我回來,便會想法子帶你出宮,這段日子,你就在宮裡待着。
”
“恩!
”
都應下了。
莫若雖說是來道别的,但也是為了幾壺酒。
嘴饞道,“暖的酒可準備好了?
”
絲毫不客氣,完全當景賢為自己準備暖酒是應該的。
景賢無奈的笑了下,手一招,将門口的拂錄叫了進來,吩咐道,“将我釀的酒全部暖好,命人送去裕華閣。
”
“舍得?
”
“當然舍得,你此次離京,手邊若是沒有我釀給你的酒,怕是走的也不舒服。
”
“那倒是!
”莫若點頭,将酒壺放在了一旁,起身說,“那我就等着你的酒了。
”
說着就打算離開了。
背身才走了幾步而已,景賢就突然叫住了他。
“是因為孔虞嗎?
”
呃!
莫若的腳步倏地停了下來,本就搖搖晃晃的身子愣了愣,手掌一緊。
遲緩轉身,對上景賢那雙深沉的目光,沒有說話。
景賢繼續道,“你喜歡孔虞對吧?
”
“……”
“你瞞得過别人,卻瞞不過我,你一直就喜歡她,從小就喜歡她,如今她死了,你的心,大概也累了吧?
”
不得不說,景賢比誰都懂莫若!
莫若的一行一言,也隻有景賢最清楚。
但是在此之前,關于莫若喜歡孔虞的事,景賢一直都沒有挑明了說。
當心中那根刺被挑出來的時候,莫若其實是恐慌的。
一瞬之間,仿佛酒醒了,意志也清醒了。
桃花眼中,灼着一絲淚光!
當喉結滾動了很久後,莫若才說,“一切都過去了。
”
景賢:“若真的能過去,你也就不會離開京城了?
”
“我隻是去遊山玩水!
”
“你自己信嗎?
”景賢質疑他,然後艱難的從軟塌上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空洞而無力的眼神,迎上莫若輕晃而心虛的眼神,繼續說,“何必将自己弄得這麼累?
你竟然如此在意,就不需要藏着,莫若,愛一個人,是很難得的,能愛,是最可貴的,将愛藏在心裡,那會生不如死。
”
第一次,這是莫若第一次聽景賢說這些話,微驚之下,又帶着對剛才景賢這番話的斟酌。
他雙眉輕壓,眼神中揉着憂傷,苦澀一笑,“就當我愛不起,行嗎?
”
行!
當然行!
可景賢什麼也沒說。
莫若也默默地離開了……
也就在當天,潘崇的府上已經将東西都收拾好了,準備離開京城,回老家。
臨行的前一天,他去了一趟亦王府。
道别!
“太子倒台後,多虧了亦王仰仗,這才沒有牽扯我潘家,老朽在此謝過亦王。
”
作揖!
景亦正在下棋,左手執白子,右手執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