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婚事……都要作罷?
朱尚書也是非常為難的說了這句話。
因為他知道自己女兒對李時言的心意。
而朱瑤聽了這話時,赫然間瞳孔睜大,眉心狠狠一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稍稍愣了一下,才不敢置信的問道,“爹,你剛剛……說什麼?
什麼叫做……婚事作罷?
”
聲音在發抖!
還帶着一絲哽咽。
朱尚書也不想将話說的那麼絕,可現在這樣的情況,就算李時言真的沒有罪,康定侯府也一定會受到影響,而侯府一有影響,他朱家自然逃不過,這好不容易在朝中建立的地位可不能被這件事給耽誤了,所以在斟酌一二後,朱尚書才做了這個決定,隻有将兩家的婚約解除才是最好的辦法。
也方可明哲保身!
他看着自己可憐的女兒:“瑤兒,爹知道你對世子的心意,可這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了,也不是你和世子之間的事,而是我們整個朱家的事,你能明白嗎?
”
哼!
朱瑤激動的說:“女兒不明白,也不願意明白,此事若時言是無辜的,為何還要取消我與他的婚約?
爹,你不能這樣做。
”
“你這孩子,怎麼如此執拗?
這樁婚事并非你喜歡就行。
”朱尚書起身,言語之間雖然帶着一絲責備,但也有心疼和不忍。
朱瑤往後退了兩步,眼底淬滿了淚水,失望的望着自己的父親,搖搖頭,說,“爹,無論你怎麼說,女兒的心裡都隻有時言一個人,這輩子,也非他不嫁,爹若是有意取消這門婚事,便是要折了女兒的命!
”
折命!
如此嚴重的話朱瑤都說出了口。
可見她對李時言的情早已深入骨髓。
朱尚書歎氣:“你别讓爹為難了,這也是不得已為之,想想咱們朱家吧瑤兒。
”
“女兒隻知情分,不知何為大義!
爹要是執意而行,女兒便隻能忤逆你了。
”
向來,朱瑤都是乖巧的。
她從不會頂撞長輩半句,對待自己的父母也十分的孝敬,而此刻說出這般話來,确實讓朱尚書驚訝不已,半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張了張嘴,道不出一個字來。
而朱瑤心意已決,絕不會做任何更改,她繼續道,“女兒知道自己說出這番話來是不孝,更不該忤逆爹的意思,可是爹,女兒的心已經全都在時言身上了,無論發生任何事情、任何阻撓,我與他的心意也照常如此,絕對不會有任何改變。
”
“你……你是要氣死我嗎?
”
”爹!
”朱瑤突然跪了下去,流着眼淚說,“你就疼疼女兒吧,女兒是真心喜歡時言的,兩年前,女兒泛舟湖上,當時不慎掉下了湖中,幸得時言相救,這才保全了性命,還有上回,因我心思不在,一時恍惚又落了水,仍是時言救了我,否則,女兒早就已經死了,女兒的命都是他的!
”
朱尚書很驚訝,腳步往後踉跄了幾下,彎腰趕緊将自己女兒從地上扶起來,心疼的問,“你說什麼?
兩年前你落了水?
”
朱瑤點頭,“此事彩兒是知道的,好在女兒當時沒事,所以就将此事瞞了下來,免得你和娘擔心,也是在那個時候,女兒就對時言心生情愫了,許是上天憐憫女兒,也知女兒的心思,這才冥冥中讓我兩家聯姻,女兒喜不自勝,也早早下了決心,此番心意此生不再更改,非他不可了,爹,你就成全女兒吧。
”
苦苦相求。
這樣的她,執拗又專情。
朱尚書聽得心裡很是糾結,一方面,李時言救了自己女兒兩次,那可是大恩情啊,如何也是還不清的!
但是這件事情發生之後,他就與自己夫人商讨兩家婚事,一緻決定要解除這樁婚事!
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打算等回到燕京後就與康定侯當面說清楚,将兩家聯姻之事就此作罷,可現在……聽了自己女兒如此一番話,他心裡便七上八下,左右為難,到底不是個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