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的激動太過突然,讓三人均看傻了眼。
就是剛剛與廖老寒暄過的陳炎,都不知廖老此來竟是為了尋找醉翁。
也幾乎能算是,與他的目的殊途同歸了。
這樣一想,陳炎的目光就有落到了,不遠處的少女身上。
蘇汐月此時也已回神,隻是并未多注意周遭,而是哭笑不得的先去安撫廖老道:“老神醫,您且先冷靜一下,咱們坐下說話。
”
邊徐徐勸着,她在心底邊忍不住搖頭苦笑。
這還真是枉費她之前那般擔心,這老神醫根本不是個需要人顧慮心情的主,且這說風就是雨的性子,和她家祖父也真有的一拼了。
激動的廖老,此時是越看蘇汐月越滿意,隻恨不得當下就讓她領自己回家去,兩人好深入探讨一下。
隻是,在廖老目光劃過一旁表情僵硬,戒備盯着他的老頭子時,才記起自己此來的目的。
哎,算了,他不跟世俗的糟老頭子一般見識。
且看着對方是醉翁的兄長,又得醉翁後人如此真心相待的份兒上,他就勉強一把,伸手幫幫對方吧。
如此想定後,廖老輕咳一聲,捋着雪白胡須斜倪着蘇鴻飛道:“咳,聽好了,老夫之前說過的,你活不了多久的診斷是确有其事。
”
話到此處,廖老不免暗中迅速看了蘇汐月一眼。
他是沒說謊,隻不過是将兩件完全沒幹系的事兒,合在一起說了而已。
但其實,也不算完全無關,若能得知香方内容,進而能和制香人探讨一二,對治病救人也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不是?
廖老心虛了一瞬,并迅速自我調節良好後,又緊接着面色平常道:“究其原因,是你體内沉積了不少慢性毒藥。
而在你身體徹底虛弱後,即使現在沒再被投毒,也是連室内火盆的熱氣熏烤都承受不住,差點兒一命嗚呼了。
”
說到這裡,廖老又欣慰的看向身側的少女,和煦笑着道:“你可要多謝你這侄孫女,要不是她當機立斷的給你用上那香藥,此刻隻怕你已經到閻王殿報道了。
”
雖說也刺激了毒素再次蔓延,但有他在,這都不過是些無足輕重的小事。
且說起來,如此一來,解毒的速度還能快了不少呢。
廖老說的輕松,且言語間一絲避忌也無,一番話内容雖多,可說完卻隻用了幾息而已。
而一旁的蘇鴻飛早不知是吓得,還是氣的,臉色一片青紫的,狠瞪着廖老,直喘粗氣。
“你,你這糟老頭子,說的都是什麼?
!
我中毒了?
這怎麼可能?
!
我在自己家,怎會被下毒?
!
”
蘇鴻飛一驚一怒間,徹底忘了屋内還有貴客在,以及貴客和廖老的淵源。
他此時幾乎已是怒發沖冠,暴跳如雷。
廖老卻似沒太計較蘇鴻飛的語氣和質疑,隻邊收回注視着蘇汐月的欣賞目光,邊冷冷看地向蘇鴻飛,不耐道:“怎麼,你病的連耳朵都不好使了?
難道還要老夫我再說一遍?
”
邊說,廖老邊擡手入袖,邊啧啧有聲的歎道:“啧,既如此,那老夫就好人做到底,先讓你這張嘴歇歇,再順便給你排排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