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一言不發。
是她錯了,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自我懷疑自我否定,然後又好像自信滿滿,她,不知道怎麼辦,是她理解錯了。
對自我身份認同的混亂,造成了她行為的混亂,完全不知道做什麼,不知道怎麼才是正确。
霍漱清知道她在想什麼,語氣極為溫柔地說:“其實,我也很迷茫,一直以來,對于我們的關系,和相處方式,我也,不是很确信。
所以,我才會對待小飛的事情上,很,很矛盾。
”
蘇凡望着他。
“我很嫉妒小飛,蘇凡,真的,這是我的真心話。
因為他可以給你的,恰恰是我給不了你的。
我希望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而小飛可以幫你做到,所以,我沒有阻止你和他聯系。
而你和他相處那麼好的時候,我又,我又後悔自己。
”霍漱清道。
蘇凡握住他的手。
“别這麼說,我們不是說這件事過去了不提了嗎?
”她說。
“我想讓你知道我的想法,蘇凡,我不想我們兩個人繼續猜來猜去,讓我們彼此誤會。
既然要結束,我們就好好談談。
”他說。
她點頭。
她點頭。
“你,還愛他嗎,蘇凡?
”他問。
她望着他,搖頭。
“對不起,我,我在這件事上總是沒有自信,我——”他說。
“所以,你才會懷疑我,不相信我,是嗎?
”她問。
他點頭。
“你現在還生氣嗎?
”他問。
“沒有。
”她說。
“真的沒有嗎?
”他說,“你中午的時候——”
“我,我,”蘇凡望着他,頓了下,道,“我其實,很,很,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
他靜靜注視着她,道:“要不我去拿點喝的,我們坐起來聊?
”
“嗯。
”蘇凡點頭,便趕緊去穿自己的睡衣了。
霍漱清起身穿上睡衣,出去一樓拿了兩罐啤酒上來,兩個人坐在床上,背靠着靠墊。
“我小時候,我以前和你說過,就是,額,因為我是撿來的孩子,又是個女孩子,所以,和家人的相處方面,我一直都是,都是做乖乖女的那種,讨好别人,聽家裡長輩的話,就是那樣的一個人。
久而久之,就會忘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忘了真正想的是什麼。
”蘇凡道。
霍漱清不語。
“我從小就知道一件事,隻要我聽話,不要去忤逆長輩,日子就會比較好一點,比如說零花錢什麼的,就會有。
還有其他的一些事,會自由一點。
”蘇凡道。
“和你剛認識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
”他說。
蘇凡看着他。
“你不懂得拒絕别人,哪怕是不合理的要求,你也不會拒絕。
幸好你沒遇到壞人,你第一次遇到的人是我,要不然——”他說。
“你是說,我第一次去你家的事嗎?
”蘇凡問。
他點頭,微微笑了下,看起來應該是比較無奈的那種笑容。
“我沒想到世上居然有你這麼傻的女孩子,大晚上去别人的家裡,一個男人的家裡,還不知道幹什麼——”他說着,看着她。
蘇凡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想起那一夜,現在想起來,真是——
他的手,輕輕撫摸着她滾燙的臉,唇就靠了過去,吻上了。
“幸好你是那麼傻的一個人,要不然我也不會遇上你。
”他輕聲道。
蘇凡不禁笑了,道:“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是嗎?
”
“那是你運氣好。
”他說。
她笑着,喝了口啤酒。
他看着她,她便繼續說。
“你說的對,我運氣好,所以遇到了你。
也許是因為你這樣縱容我,我就不知道自己——”蘇凡道。
“就像是監獄裡放出來的犯人一樣,是嗎?
一下子自由了,就會迷失了,是嗎?
”他問。
蘇凡點頭。
“所以,做事做人,沒有了,界限。
”蘇凡道,她說着,看着霍漱清,“對逸飛也是,對我哥也是。
”
霍漱清不語,看着她。
“我,我和逸飛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真的,可能,他很會說話吧,他,總是會,我覺得很輕松。
”蘇凡道。
見霍漱清看着自己,她說:“對不起,我,我不想騙你。
”
“沒事,我知道。
”他拉着她的手,道。
“我其實這輩子朋友很少,真正能聊到一起玩到一起的朋友,真的很少。
可能是因為我以前總是處在迎合别人、本着不得罪人的心态吧,根本交不到朋友。
除了雪兒。
”蘇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