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話音剛落,還不待商紹城說什麼,隻見兩人身側的包間房門打開,萬豔紅正邁步欲往外走。
一擡眼,看到岑青禾跟商紹城站在門口,她頓了一下,随即笑道:“怎麼都在這兒站着,不進屋?
”
岑青禾本能的笑了笑,然後道:“正要進去。
”
萬豔紅打量兩人臉上的表情,暗道什麼事兒不能當着大家的面說,非得站在外面小聲讨論,這還不是關系匪淺的表現?
隻不過她臉上沒有明顯的表情,隻笑着應聲。
岑青禾問:“二嬸,你去哪兒?
”
萬豔紅道:“我去洗手間。
”
岑青禾見她手裡拿着手包,意欲明顯,遂出聲道:“二嬸,不用你買單。
”
商紹城也微笑着說:“單我已經買過了。
”
萬豔紅眉頭輕蹙,一副誤事兒的模樣,嘴裡面嘀咕,“我還想請小商吃頓飯呢。
”
商紹城說:“二嬸你太客氣了,我是小輩兒,你們來夜城,自然是我做東,哪有讓你們請客的道理。
”
這回萬豔紅是真沒想客氣,她想跟商紹城攀攀關系,所以真心要買單,沒想到商紹城已經把單給買了,她又錯過了一次好機會。
不過從這也不難看出,岑青禾跟商紹城之間,絕對不普通。
見慣了下屬巴結上司的,沒見過下屬的親戚來外地,上司主動熱情招待的,這要是說沒事兒,反正萬豔紅是不信的。
三人回到包間,飯已經吃的七七八八,剩下的就是閑聊。
商紹城問:“二叔二嬸能在夜城多玩兒幾天吧?
我找人帶你們轉轉。
”
岑海軍客氣的回道:“不用,我們明天去送青青,送完她,我倆就直接去機場了。
”
岑青禾意外的道:“你們明天就回去?
”
萬豔紅笑着道:“是啊,來了好幾天,竟給你們添麻煩,你們都有工作,有自己的事兒要忙,我跟你二叔明天就回冬城,當天的火車就能到安泠。
”
岑青禾道:“我還想等這個周末放假,好好帶你們四處轉轉呢。
”
岑海軍說:“不用,你忙你的,放假就好好休息,這兩天還得照顧我們。
要我說,我們這次來,都不應該告訴你,你二嬸嘴快,跟你媽說了,你媽又讓你來接我們,弄得這個麻煩,等我們走了,你好好的,該吃吃,該喝喝,平時上班忙,也别把自己累壞了,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不用這麼拼。
”
皿濃于水,岑海軍對岑青禾還是真的關心,說的也都是掏心窩子的話。
岑青禾心軟,頓覺這兩天怠慢了他們,都沒好好陪一下。
商紹城問:“回程的機票已經訂好了嗎?
”
萬豔紅滿臉堆笑的點頭,“已經訂好了。
”
商紹城說:“那也可以改簽,等把青青送去學校,二叔二嬸在夜城多待幾天,我找個當地的導遊,帶你們好好逛逛,青禾要上班還是請假,都随她,你們不用擔心給她添麻煩,我來安排。
”
岑青禾聽到這話,心底說不出是暖還是緊張,像是一股滾燙的暖流淌過,總覺得臉皮發熱,不好意思。
不着痕迹的打量對桌的一家三口,果然,岑海軍笑容中不無尴尬和躲閃,連連說着不用。
萬豔紅堆笑的眼裡,帶着意味深長和自以為是的精光;
岑青青年紀小,心底也藏不住什麼事兒,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她分明是在嘲諷岑青禾撬了人家的男朋友,還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在這兒大言不慚的說謊。
果不其然,還是誤會了。
可眼下這當口,商紹城一片好意,她不可能叫他住嘴;但他再這麼熱情好客下去,怕是連岑海軍都要誤以為她跟他之間有什麼了。
當然,岑青禾不是商紹城肚子裡面的蛔蟲,她猜不到這隻狐狸精心裡面想什麼。
他要的就是讓岑青禾家裡人誤會,不管這個誤會是好是壞,總之,他要讓她家裡人知道,兩人的關系不一般。
感情需要一點一點的滲透,既然她本人冥頑不靈,那就别怪他用旁門左道了。
岑海軍是實在人,為了拒絕商紹城的熱情,他直言回道:“我們訂的特價機票,不能改簽也不能退,好意我們心領了,什麼時候有空,你來東北,我們好好招待你。
”
話都說到這裡,商紹城自然不好再強留,隻微笑着回道:“一定有機會的。
”
岑青禾說:“你們明天幾點的飛機,我去送你們。
”
岑海軍死不松口,愣是不告訴岑青禾時間,對此,萬豔紅也是統一口徑,隻是道:“青禾,等我跟你二叔走了,青青就交給你了,你倆都在外地,得互相照應着,省得家裡人惦記。
”
岑青禾道:“你放心吧二嬸,青青有什麼事兒,随時讓她給我打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