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坐在一輛車中,卻是心思各異。
商紹城喜歡開快車,所以正常半個多小時的路程,他隻花了不到十八分鐘就開到了。
這裡是夜城三家最大的拳館之一,F。
KClub。
車子剛剛停到外面寬敞的停車場,岑青禾看到F。
K的字樣,下意識的輕聲嘀咕,“F。
K……這兒的老闆是樊克粉兒嗎?
”
商紹城停好車,在解開安全帶的時候,他側頭看向她,眼底閃過一抹明顯的意外,“你認識樊克?
”
岑青禾點頭,眼睛放光的回道:“喜歡MMA的人哪有不認識樊克的?
他是UFC史上唯一擠進決賽的亞洲人,還得過三次總冠軍呢!
”
提到自己的偶像,岑青禾有些控制不住情緒。
聽她如此說,商紹城更加詫異了,他似笑非笑的道:“你還關注綜合格鬥?
”
岑青禾聽出他口吻中的輕微不屑,強忍着想打他臉的沖動,她翻着三分之一眼白,盡量低調不顯擺的回道:“我跆拳道黑帶四段,柔道也有五段。
”
說起自己二十三年來最值得驕傲的成就,岑青禾很難不自豪。
她以為這般華麗的數據一定會閃瞎商紹城那雙狗眼看人低的眼睛,結果丫眼皮都沒挑一下,隻是三分戲谑三分好笑的說:“是麼?
按理說你有這樣的本事,上次不能叫個小賊給堵門口,吓得說話都跑調兒了。
”
說完,不待岑青禾回答,他又自顧自的加了一句,“難不成那搶劫犯段位比你高?
”
他不提,岑青禾早就忘了這茬。
對上他那雙滿是嘲諷的眸子,她蹙眉回道:“刀!
他拿刀了!
難不成我赤手空拳跟個拿刀的大老爺們兒掐架?
”
“哦,原來實戰不行。
”商紹城故意回的極其平靜,說完之後,他轉頭推開車門下車,剩下岑青禾一個人坐在副駕幹瞪眼。
感情她十幾年的辛勤付出與汗水,擱他這兒就是花拳繡腿?
慢他幾秒,岑青禾緊随其後,推開車門下來。
商紹城已經在她前面三米外,她穿着平底鞋,大步跟上前去,想都沒想就說:“看樣子商總監也是個練家子,不知道平時都練什麼啊?
”
商紹城沒回頭,語氣不是平日裡的愛答不理,而是隐隐含笑,他說:“我沒你那麼專業,強身健體而已。
”
岑青禾怎麼覺着這話這麼像在打她的臉呢?
偷着瞪了幾眼他的後腦勺,她癟癟嘴,沒說話,免得說多錯多。
跟他在一起混久了,她也多少摸透一些他的套路,不怕他是門外漢,就怕他扮豬吃老虎。
說話間兩人走進F。
K裡面,進門往左就是前台,牆壁上是巨大的樊克人臉簡圖,下面注明店名Logo。
走廊牆壁上每隔兩米就會挂上一副畫,都是綜合格鬥史上的王者和名人。
岑青禾在日本留學期間,還隔三差五的跑去各種拳館練習觀摩,可自打回國之後,一系列的事兒發生的猝不及防,她也就把練拳給耽擱了。
如今置身在濃郁的格鬥氣氛之中,她體内的暴力因子仿佛瞬間被點燃了。
商紹城站在前台處辦理入館登記,前台美女笑顔如花的跟他打招呼,“商先生今天好像比平時晚了一些呢。
”
說着,她不着痕迹的瞥了眼岑青禾,“帶朋友一起來玩?
”
商紹城‘嗯’了一聲,然後道:“樊塵呢?
”
“老闆今天等了您好一會兒,還以為您有什麼事兒,今天不來了呢。
他在樓上見客人,要不要我幫您通知一下?
”
商紹城說:“不用了,我先帶她去裡面轉一圈兒,等樊塵出來,告訴他我來了就行。
”
“好的,這是您休息室的房卡。
對了,這位小姐是第一次過來,我幫您準備一套衣服送過去吧?
”
“嗯,她什麼都沒帶,你們看着準備吧。
”
商紹城接了房卡,邁步往前走,岑青禾跟在他身後,兩人來到一扇單獨的房門前,他刷卡進去,随手将卡插入電槽。
屋内燈光亮起,就是一個類似酒店套間的房間,隻不過風格很獨特,牆上挂的不是風景油畫,而是格鬥英雄的照片;腳下也不是地磚或是木地闆,而是格鬥時用的軟皮地面。
商紹城走在岑青禾前頭,在岑青禾左右張望之際,他已是邊走邊去解身上襯衫的扣子,待到岑青禾忽然發覺之際,他已經全部解完,正背肩往下脫。
岑青禾無意中一擡眼,正看到商紹城露出的兩側肩膀以及小半個後背,她還來不及欣賞他背部肌理分明的清晰線條,大腦已經下意識的向她散發出危險訊号,所以她眼睛一瞪,大聲道:“你幹什麼?
!
”
她的警報系統告訴她,這裡是一個類似酒店房間似的休息間,而她面前不遠處的男人,正、在、脫、衣、服!
酒店,男人,脫衣服,一時間岑青禾腦子裡隻有這簡單的三個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