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還有沒有比這更巧的事兒了?
岑青禾沖口而出,叫了聲楊姐之後,猛地反應過來,她老公是薛兆安,那她兒子……豈不是薛凱揚?
!
眼底帶着人生何處不相逢的驚訝和驚喜,唇角勾起的弧度也難免有些僵硬。
薛凱揚比她還大,她叫薛凱揚的媽楊姐,那薛凱揚得叫她阿姨了?
想到此處,岑青禾哭笑不得。
滿桌子的人挨個打了聲招呼,岑青禾在王晗身邊落座,左手邊就是薛凱揚她媽楊文清。
看得出來,王晗跟在座的人關系都非常親密,所以也毫不遮掩的說道:“我這次能拿到唐斌嚴在外鬼混的證據,請律師起訴離婚,全都靠青禾。
算上這次,我們才見面第四次,這是個好孩子,恩怨分明,講道理,不記仇,我特别喜歡她。
”
說完,她又側頭看向身旁的岑青禾,微笑着道:“我最近一直在忙離婚官司,也沒來得及叫你出來吃頓飯見個面,你最近怎麼樣?
都挺好的嗎?
”
岑青禾先是輕笑着點點頭,“我都挺好的。
”說完之後,她又眼帶擔憂的問道:“官司好打嗎?
”
王晗唇角始終勾起,可眼底卻是一閃而逝的失落,那是對于二十多年夫妻情分終要以這種形式而完結的心痛。
她說:“全都交給律師團隊去打理了,多虧了之前的那些證據,說是告姓唐的婚内出軌很容易,就是家産這一塊兒,反正盡量争取吧,最少也是個五五,多給我就多拿,反正是他對不起我在先。
”
對面坐着的李桦出聲問道:“唐斌嚴這回傻眼了吧?
沒哭着喊着求你别離婚?
”
王晗嗤笑着回道:“你還别說,他都給我跪下了。
”
王英玲道:“跪下有什麼用?
想想他之前是怎麼氣你的,這功夫來後悔勁兒了,早幹嘛去了?
”
李桦也說:“男人做到這種地步,真的不值得再留戀,我們都支持你離婚,就算不能讓他淨身出戶,最起碼也弄他個身敗名裂。
”
提起負心漢,桌上的女人大多咬牙切齒。
然而楊文清是最端莊的那個,拿起面前的茶杯抿了口茶,她看着王晗道:“你女兒還不知道你們要離婚的事兒吧?
”
王晗前一秒還在咬牙切齒,聞言,頓時洩了氣。
她低聲回道:“哪兒敢讓她知道?
”
岑青禾離她很近,所以清楚看到王晗眼眶中瞬間湧上來的淚水,她趕忙遞了紙巾上去,小聲道:“王姐,别難受了,這事兒不怪你,就算有一天你女兒知道了,也會理解你的為難和不容易。
”
這句話說到王晗的心窩裡去了,她當即掉了幾顆眼淚,側頭看着岑青禾說:“如果是你,你不會怪你媽媽這麼算計吧?
”
岑青禾心裡特别難受,酸的她一瞬間就紅了眼眶,強忍着呼之欲出的委屈和不能說的隐忍,她壓低聲音回道:“不會,誰做錯事誰買單,從他犯錯的那一刻起,他已經背叛了你們的婚姻,背叛了家庭。
婚姻不是維系一個家庭和睦的必要因素,感情和忠誠才是。
”
如果岑青禾隻是出于禮貌跟巴結才這麼說,那在場的人精一定會看得出來。
可岑青禾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眶都憋紅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出了什麼事,所以這番話從她嘴裡說出來,特别的情真意切,沒有人會懷疑她在虛意逢迎。
王晗更是最感同身受的那一個,伸手拉着岑青禾的手,她有些激動的道:“好妹妹,如果我女兒知道了,也能像你這麼想,那我就知足了。
”
桌上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催人淚下,最後還是李桦跟王英玲一起出聲岔開話題。
楊文清說:“都決定好要離婚,就别再為那樣的男人掉眼淚,青禾說得對,誰做錯事誰買單,就算以後咱女兒知道了,那怪的也是唐斌嚴,跟你有什麼關系?
”
王晗擦了擦眼淚,擡眼道:“我說什麼來着,我這個妹妹啊,真是特别懂事兒一人,我上次跟她吃了頓飯就決定這個妹妹我認定了。
”
對面的李桦笑着說:“青禾年紀這麼小,你幹嘛還認個妹妹?
聽她叫咱們姐,我都覺着跟占了便宜似的。
”
王晗也咧開唇角笑了,“人家青禾會說話,我當時讓她選,叫姨還是叫姐,她自己說要叫姐的。
”
王英玲說:“要怪就怪你沒兒子,不然放着這麼漂亮又懂事兒的孩子,叫什麼妹妹,收了當兒媳婦多好?
”
王晗也是懊悔,蹙眉直拍桌子,“可不是。
”
李桦道:“欸?
這一說我才想起來,咱們幾個人裡,不就文清家是個兒子嘛?
”
這一句可把火給挑起來了,王晗看着楊文清說:“我怎麼把揚揚給忘了,揚揚今年多大?
二十四還是二十五?
”
楊文清微笑着回道:“快二十五了,還差兩個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