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琪在醫院裡面養傷,現在她已經脫離危險期,隻剩下恢複,柴紅玉把眼淚都要流幹了,一直說她為什麼這麼傻;周兆賢是既心疼又生氣,恨鐵不成鋼的說了句:“等過兩天傷口好一些,跟我們一起回海城。
”
周安琪面無表情着一張臉,也不擡頭,悶悶的說道:“我不回去。
”
周兆賢一看她這樣子就來氣,不由得出聲問:“你不回海城還留在夜城做什麼?
人家把話說得還不夠明白嗎?
我不知道昨天你沈阿姨跟你說什麼了,總之事情鬧成這樣,以後你跟商紹城之間也沒什麼後續,回海城。
”
别留在夜城丢人,這後半句話,周兆賢心裡想卻沒有說出口。
周安琪眼睛都不眨一下,還是那句話,“我不回,要回你們回。
”
周兆賢從來沒跟周安琪發過脾氣的人,此時也難免大動肝火,拉着臉問道:“你現在是跟誰賭氣呢?
商紹城當着我們的面,親口說他不喜歡你,也不可能娶你,你鬧這出除了能傷害你自己,傷害我們,你還能傷害到誰?
你傷的都是真正心疼你的人,你以為商紹城會愧疚會難過嗎?
我告訴你,不會!
”
周兆賢不僅是父親,同時他也是個男人,商紹城在提到周安琪時的表情,那是十足的厭惡,已經達到這樣的地步,他還怎麼能放心把周安琪交到商家?
周安琪氣得攥緊了拳頭,緊抿的唇瓣都在微微發抖。
她手腕割得很深,都縫針了,醫生囑咐不要過度用力,柴紅玉見狀,急得瞪大眼睛去掰她的手指,求着道:“安琪,快松開,媽媽求你了,快點放手……”
周安琪臉色發白,唇上也沒什麼皿色,一臉隐忍憤怒的模樣,像極了要發瘋的病人。
柴紅玉奈何不了她,還是一旁的周硯之沖上前,使勁兒給掰開。
柴紅玉是又急又心疼,本能的扭頭去責怪周兆賢,周兆賢能怎樣?
看着病床上雙眼發直的周安琪,他半晌隻咬牙切齒的說了柴紅玉一句:“都是你慣的,慈母多敗兒!
”
柴紅玉也不跟周兆賢吵,而是輕輕捧着周安琪的手,心疼都挂在臉上。
周硯之從旁忍了很久,終是薄唇開啟,開口說道:“周安琪你真是翅膀長硬了,能耐了,為了一個商紹城,連命都不要,你的命就這麼賤嗎?
”
“你怎麼說你妹妹呢!
”柴紅玉紅着眼睛呵斥周硯之。
周硯之無動于衷,隻垂目睨着周安琪道:“全家人寵你慣你,你要什麼有什麼,爸媽把你當眼珠子一樣養到這麼大,你倒好,為了一個連正眼都不願意看你的男人,拉着全家人一起跟你心疼受罪,你的心呢?
你問問自己,你長心了嗎?
”
周安琪想攥拳,奈何柴紅玉用手擋着,哭得好生傷心。
周硯之蹙眉道:“爸媽這麼多年從來沒看過别人臉色,沒主動去讨好過誰,就因為你喜歡商紹城,你非商紹城不嫁,爸媽每次都拿熱臉倒貼那小子,公司利潤随便給你拿去當加分,如果他有那麼一絲絲的喜歡你,在乎你,你如今也不是躺在醫院的病房裡,身邊也不會隻有姓周的人。
醒醒吧,這世上是隻有他一個男人?
還是你醜到沒人要?
我是沒有真心愛過一個人,但我最起碼知道一點,男人要是對主動送上門的女人都不要,那他是真的不喜歡,甯可這輩子單着也不會要。
”
周安琪睜着眼睛,眼淚順着下睫毛往下掉,一滴兩滴……
周兆賢和柴紅玉都不再說别的,如果周硯之能把周安琪給罵醒了,倒也是好事兒。
可是片刻過後,周安琪竟然主動開了口,聲音是哽咽的壓抑,一頓一頓的說道:“我有什麼對不起他的地方?
他憑什麼這麼對我?
”
她不明白,無論是她還是周家,到底哪兒對不住商紹城了?
周硯之冷聲回道:“你既然選擇一廂情願,就要接受願賭服輸,商紹城一定跟你說過,誰讓你上趕着了?
他求着你把心給他了?
我們周家給他的所有好,在他看來不過是我們的一廂情願,他不在乎你,也不在乎我們給他的。
”
周安琪聞言,一大滴眼淚湧出來,她視線微垂,低聲說道:“那就把我們給他的,都拿回來吧。
”
柴紅玉眼巴巴的看着周安琪,拿紙巾幫她擦眼淚,柔聲勸道:“安琪,别傷心,你這麼好,一定會找個更好的。
”
周安琪道:“我是會找到更好的,我也一定會讓商紹城後悔錯過我。
”
周硯之本能的眉頭輕輕一蹙,許是感覺到她話中的執念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