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趙川沒想到岑青禾答應的這麼痛快,他一臉大寫的喜出望外,連聲答應之後,高興地走了。
見他離開,幾個同事笑着湊過來跟她聊天,“青禾,你怎麼這麼有本事?
才來就能簽到這麼大的單。
”
“是啊,有什麼秘訣,稍稍透露給我們一點兒呗,你看我們今天都沒開胡。
”
岑青禾微笑着回道:“朋友介紹來的。
”
“哪個朋友啊?
你不是冬城的嘛,在夜城也有很多朋友嗎?
”
岑青禾面不改色,點頭回道:“是啊。
”
一幫人懷着什麼樣的心思來跟她套近乎,大家心知肚明,岑青禾也是回的滴水不漏模棱兩可,反正兩邊人都沒真心實意的把對方當朋友,與其說是同事,不如說是競争者更直白一些。
岑青禾不會傻的跟不熟悉的人掏心掏肺,更何況這幫人臉上就寫着‘羨嫉’二字。
草草的結束了幾句不走心的對話,岑青禾把合同裝進包裡面,一邊起身往外走,一邊掏出手機撥通了蔡馨媛的電話。
蔡馨媛很快就接了,“喂,青禾。
”
岑青禾說:“你今晚有空嗎?
我約了薛凱揚他們一起吃飯,今天他朋友過來我這邊,簽了一個将近一千七百萬的寫字樓,剛走。
”
蔡馨媛聞言,馬上驚喜的道:“我去,行啊你,幸好你沒把他趕走了,我還擔心你送到嘴邊的肥肉都不要呢。
”
她話音落下,岑青禾這邊唇角勾起淡淡的自嘲弧度,出聲回道:“你說得對,我要是因為置氣就影響工作,那我就是個傻逼。
”
她算是想明白了,人生在世,哪怕是混成國家領導人,都還得有不得不低頭的時候,更何況她了?
比起她當初離家出走時放下的狠話,她甯願向現實低頭,也不願意向她爸低頭。
“你還主動約薛凱揚吃飯了?
”電話那頭的蔡馨媛明顯更在乎這點。
岑青禾理智的回道:“趙川是看在他的面子才來找我的,這個人情既然欠了,那就得想辦法還。
今天我不找他,等他來找我,那就被動了。
我讓趙川他們都來,你今晚要是有空就陪我一起去吧。
”
蔡馨媛說:“我今晚約了人,你看看金佳彤有沒有空。
”
岑青禾想都沒想的說:“我不想帶佳彤去,薛凱揚那幫人我也見着了,各個油嘴滑舌的,沒一個好餅。
佳彤人老實,要是被他們盯上了,我怕出事兒。
”
蔡馨媛想了想,然後道:“那你等我電話,我看看能不能推了。
”
岑青禾說:“你别把客戶得罪了,實在不行我自己去也沒事兒,再敢聊扯我,我弄死他。
”
蔡馨媛笑說:“得了,還敢打财神爺,你瘋了吧?
”
岑青禾說:“财神爺也是男的,老老實實的,我就當昨晚那事兒過去了,他要是真敢蹬鼻子上臉,你看我給不給他臉?
”
蔡馨媛說:“行行行,你能耐,我還真怕你一人兒去,再給薛凱揚揍了。
你等我一會兒,我打電話問問,盡量推掉陪你去。
”
岑青禾跟蔡馨媛發了幾句牢騷,随即挂斷電話。
說實話,昨晚那事兒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小,她是有些害怕單獨跟薛凱揚他們在一起,誰知道昨晚是強吻,以後是強什麼了?
但這頓飯,她還必須得去,有些話,也必須得說。
不到五分鐘,蔡馨媛就把電話給打過來了,說是晚上可以陪她去。
下午的時候,岑青禾接到薛凱揚打來的電話,她正帶客戶看房子,所以走到一邊兒去接。
“喂。
”電話接通後,她口吻如常,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薛凱揚那頭倒是夠殷勤,好聲好氣的說:“青禾,晚上你想吃什麼?
我先去把地方訂了。
”
岑青禾道:“趙川沒跟你說嗎?
晚上我請你們,你們定地方吧。
”
薛凱揚倒也沒墨迹,隻是道:“本幫菜你喜歡吃嗎?
北京路那邊新開了一家瓊海樓的分店,本幫菜還是他們家做的最好。
”
岑青禾‘嗯’了一聲,“那就他們家吧,我來訂。
”
薛凱揚道:“你在工作吧?
不用麻煩了,我正好在北京路附近,我過去一趟,晚上你來就提我名兒,我來訂。
”
岑青禾道:“那麻煩你了。
”
薛凱揚聽着岑青禾禮貌而疏離的聲音,他軟下口吻,哄着道:“你還生我氣呢?
”
岑青禾身後幾米外,就有五六個人在看房子,她不想耽誤太長時間,所以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直接斬釘截鐵的回道:“我沒生氣,晚上見面再說吧。
”
薛凱揚情商很高,最起碼在岑青禾看來,他是個‘懂事兒’的男人,她這邊略有不耐煩,他馬上就道:“那你忙吧,記得多喝點兒水,嗓子都啞了。
我挂了,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