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一直卧倒裝死,約莫着過了能有一分鐘的樣子,她動了動腳踝,麻勁兒已經逐漸褪去,她撐着手臂,想要擡起頭來。
本想直接起身的,誰料商紹城忽然伸手按住她的後腦,她一擡沒起來,馬上作勢往後退,結果商紹城又順勢抓着她的後脖頸,故意按着她,不讓她起來。
岑青禾頓時就火了,不由得擡高聲音道:“你幹什麼?
”
商紹城的惡趣味一起,笑着回道:“我還沒給你紅包錢呢,這就要起來?
”
岑青禾像是小雞崽子一樣被商紹城按着後脖頸,這樣的動作,硬起是起不來的。
她當即擡手去抓商紹城,商紹城用另一隻手扣住她的手腕,岑青禾就隻剩一隻胳膊曲起撐着上半身。
“我要給你發紅包,你還撓我?
”商紹城滿眼的促狹,聲音中也滿是玩味。
岑青禾都要氣死了,誰能想到商紹城這麼幼稚。
她試圖往後縮,可商紹城按着她的後脖頸,除非她臉貼着沙子退出去,不然絕對逃不掉。
試了幾次都沒成功,她惱羞成怒的說:“商紹城!
”
“嗯,幹嘛?
”她越是惱,他就越是覺得可樂。
“你幼不幼稚?
”
“你求我,我就松開。
”
岑青禾臉憋得通紅,不知道是氣得還是羞的。
咬着牙,她沉聲威脅,“你别讓我起來!
”
商紹城似笑非笑的道:“這可是你說的。
”
他蹲在她面前,一手按着她的脖頸,一手扣着她的右手腕,簡單的動作,卻将岑青禾吃的死死的。
岑青禾知道硬碰硬不行,所以她幹脆頭一沉,額頭抵在曲起的左臂上,趴着養精蓄銳。
商紹城見狀,不由得眸子微挑,出聲說:“呦,又開始裝死了?
”
岑青禾不出聲,就這麼原地趴着,反正趴着不費力,她就不信商紹城蹲着腿不麻。
兩人就這麼耗着,期間商紹城一直揶揄她,“我隻知道朝拜的時候有用五體投地的姿勢,怎麼你們東北也有行大禮的習慣?
”
岑青禾不出聲,他就徑自說:“你說你給我跪下,我都得給你包個大紅包,這會兒又趴下了,是不是有什麼事兒求我?
你直說,看在你這麼虔誠的份兒上,我答應你。
”
他拐彎抹角的逗她,心情好得要起飛。
而岑青禾卻一直趴在沙灘上,有近三分鐘沒說過話了。
一個人叨叨的有些無聊,商紹城拍了拍她的後脖頸,“睡着了?
”
岑青禾還是不說話。
商紹城道:“你服個軟,我就讓你起來。
”
這一回,岑青禾沒說話,可卻突然肩膀微微聳動,随即抽泣聲傳來。
她哭了。
商紹城愣了幾秒才回過神,下意識的道:“欸,哭什麼?
你這樣就沒意思了。
”
他見她不開心,所以才想要逗她玩兒,可沒想又把她給弄哭了。
本能的松開扣着她手腕的手,他去扳她的肩膀,想要把她從沙灘上扶起來。
而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岑青禾忽然撐起上半身,她不是要做起身的動作,而是朝着商紹城猛地一撲。
如她所料,商紹城不僅毫無防備,而且蹲久了腿勢必會麻。
一時間,他就是想起身躲開,可身體也不受意識控制。
岑青禾是憋了一肚子的惡氣,用的是‘同歸于盡’的戰術。
一把将商紹城推翻,她馬上竄起撲過去,以至于商紹城還沒等起身,就又被岑青禾給壓倒。
這一刻她忘記自己還穿着裙子,氣急眼了,直接跨坐在商紹城身上,雙手扣着他的脖子,沒有理智全失打算掐死他,隻是把他的頭往沙子裡面按。
商紹城打小兒練各種防身術,所有的動作都是本能的。
雙手扣着岑青禾的腰,他一個翻身就把她掀翻在沙灘上。
岑青禾忘記男女之間的力量才是比賽輸赢的最大關鍵,她雖然控住軟肋,卻并不敢下手,反之商紹城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完全不去管她卡在他脖頸處的手,而是直接用力将她掀翻,瞬間‘翻身農奴把歌唱’,騎跨在她身上。
隻是一個晃神的功夫,兩人的位置已是翻天覆地。
商紹城在上,岑青禾在下,他迅速制住她兩隻企圖作亂的手,垂着視線,咬着牙道:“裝哭?
我看你再給我裝哭。
”
岑青禾臉上一滴眼淚都沒有,唯瞪着一雙大眼睛不服氣的看着他。
商紹城頭發上都是沙子,一搖頭,沙子順着襯衫領口流進去,身上更是難受。
想到岑青禾剛剛假哭誘敵,而他竟然瞬間失神相信,心底的挫敗感比被個女人按倒在沙灘上更勝。
商紹城垂目睨着身下還在企圖反抗的岑青禾,一字一句的說:“就你這點兒能耐,班門弄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