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不知道拿她怎麼辦才好,想給她一切,但她接受的門檻又太高,他一腔熱情不知道往哪兒撒,端的賭氣。
岑青禾也不怕他,主動伸手去拉他的手,噘着嘴道:“哎呀,别吼我嘛,你說你送我禮物是要我開心的,幹嘛一副逼良為娼的架勢?
”
商紹城側頭沒好聲的道:“我跟你好好說,你聽話嗎?
”
岑青禾說:“你看我跟你講道理,咱們好好分析一下,不是我不領你的情,關鍵是我殺雞你給我一把宰牛的刀,我一小職員,你讓我開阿斯頓馬丁上班,你這不故意把我往風口浪尖上推嘛。
之前銷售部有個女人忽悠客戶給她買了一輛瑪莎拉蒂,就方藝菲,你還幫我查過她的,當時我們在背後都要把她吐槽死了,我可不想成天讓人在背後嚼我舌根子,哪怕你說我問心無愧,但很多人不這麼想,你就當心疼心疼我,你的情我真的領了,但我不能這麼招搖。
”
她一臉為難讨好的樣子,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盯着他看,商紹城心底不知是氣多一點兒,還是無奈多一點兒。
沉默數秒,他薄唇開啟,出聲道:“那你說,你現在這職位開什麼車合适?
”
他這是又要給她花錢,岑青禾一聽這話,趕忙道:“你先不用着急給我買車。
”
話說到這裡,商紹城神色一下子沉下來,岑青禾還有後半句跟着,“你等我升職的,我升職就開你送我的車,怎麼樣?
”
聞言,商紹城面色稍有緩和,沉聲問:“你什麼時候升職?
”
岑青禾忽悠他,“這不最近正努力打拼呢嘛,你還總讓我請假。
”
商紹城說:“不知道你是不是有受虐傾向,給你好的你不要,非得自己挑次的。
”
他的意思是,他要給她升職,她不要;他要給她好東西,她也不要;她非得倔着自己那身硬骨頭,什麼事兒都要從頭做起,一步步往上爬。
岑青禾也知道他心疼她,所以依舊笑眯眯的樣子,出聲問:“我要是什麼都指你,什麼都管你要,那我跟你之前找的那些女人有什麼不一樣?
”
商紹城目光略有閃躲,畢竟最後悔的事兒,就是當初讓岑青禾去幫他善後,好在她不是特别愛翻小腸的女人,不然真要敲打死人的。
岑青禾确實對他的‘前科’不甚在意,當她同意跟他在一起的那刻,他的以前,她的以前,就全部清零重新開始。
她隻偶爾跟他開玩笑,才會拿他不走心的過往做調侃,眼下見他又不吭聲了,她自顧自的接道:“其實我也是有心機的,我就是要跟她們不一樣,這樣你才能一直喜歡我,看我多聰明。
”
她一直哄着他,什麼話都讓她說了,商紹城心底柔軟多于無可奈何,提了口氣,他又呼出去,出聲說道:“你都想好了,我也不難為你,你自己拿主意。
”
岑青禾打量他臉上的表情,湊過去看着他問:“沒生氣吧?
”
商紹城頭沒轉,隻是黑色的眸子稍稍一瞥,看着她說:“送禮送的一鼻子灰,我也是頭一個。
”
岑青禾聽他這語氣,就曉得他沒生氣,擡手撫上他的臉,她挑眉道:“誰弄你一鼻子灰了?
你送我阿斯頓馬丁,我最喜歡的車,我心裡高興地都要起飛了,但是我低調,我不說,你對我這麼好,我得好好琢磨一下該怎麼回報你。
”
商紹城擡手覆在她手背上,看着她道:“簡單,肉償。
”
岑青禾嗔怒的瞪了他一眼,要抽手,他卻笑着把她的手扣住,目光炯炯的盯着她看。
兩人正在車裡拉扯之際,岑青禾餘光一瞥,見車窗外面有人過來,她低聲提醒,“别鬧了,有人。
”
商紹城沒回頭,徑自說:“怕什麼,合法的。
”
岑青禾說:“趕緊開車。
”
商紹城道:“親我一下。
”
“幹嘛?
”
“你惹我生氣了,不得給點兒補償嗎?
”他言語中帶着理所應當。
岑青禾也想速戰速決,所以傾身過去,在他臉頰處親了一口。
他高興了,這才放開她,發動車子。
中午一幫人去夜鼎紀吃飯,席間氣氛還算不錯,為什麼說不錯,因為經過之前商紹城的那番數落,從海城來的幾個女人,包括周安琪在内,都很是消停,她們隻跟自己人講話,岑青禾這邊更是,又不是沒朋友,所以完全不用搭理對方。
别看都坐一張桌子,可是派系分的特别清楚,海城派,夜城派。
岑青禾是這撥人裡第一個舉起酒杯敬陳博軒酒的人,她祝他生意紅紅火火,錢賺到保險箱放不下。
陳博軒拿着酒杯,笑說:“禾姐,必須借你吉言。
”
岑青禾跟他碰杯,“來,喝吧,都在酒裡。
”
兩人喝了一杯,蔡馨媛跟金佳彤也都各自倒了一杯酒,先後敬他。
陳博軒對金佳彤是純客氣,但是看着蔡馨媛的眼神中,就難免多了幾分情不自禁,他努力掩飾着,像是平常一樣,跟她嘻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