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發現跟薛凱揚這種油嘴滑舌滿嘴跑火車的人在一起,雖然分分鐘想要發脾氣,可發脾氣的時間卻超不過十秒鐘。
他哄人的本事跟惹人生氣的本事一樣強。
他開車載她來到二環附近的一家大型室内健身中心,進門之後,岑青禾已經主動去掏包了。
薛凱揚見她拿出銀行卡,眸子微挑,不确定的問道:“你要幹嘛?
”
岑青禾說:“我請你。
”
薛凱揚眼睛挑的更大,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似的。
岑青禾則幹脆白眼怼回去,“瞧不起人啊?
這地方就你消費的起,我們工薪族連請個客的資格都沒有?
”
薛凱揚看着她那張連挑釁時都顧盼生姿的漂亮面孔,笑容是怎麼都壓不下去。
唇瓣開啟,他無奈的說:“行行行,你請,你請。
”
岑青禾跟薛凱揚來到前台,前台小姐看見薛凱揚,勾起唇角,笑着點頭,“薛先生。
”
薛凱揚微笑着颔首,算是打過招呼。
岑青禾一看,他還真是這兒的常客。
這裡沒有會員卡的話,是按小時計費的,岑青禾刷了兩千出頭,隻夠她跟薛凱揚在裡面玩兒兩個小時的。
肉疼的同時,她再次感歎資本家們的腐敗生活。
換衣間是男左女右,岑青禾被工作人員帶到右邊的女士更衣間,等換好了一身運動裙之後,在大堂跟薛凱揚會和。
薛凱揚手中拿了一對壁球拍,走到她面前,遞給她一隻。
岑青禾眉頭微挑,“打壁球?
”
薛凱揚應了一聲,“是啊,你以為呢?
”
岑青禾說:“我不會打壁球。
”
薛凱揚爽快的道:“沒事兒,我教你。
”
兩人乘電梯上了三樓,這一層有三分之一的空間,都是獨立的壁球室。
薛凱揚帶着岑青禾進了一間,先是教她一些基礎的理論,然後又親自示範給她看。
岑青禾的運動天分極高,畢竟也是小時爬過樹翻過牆的人。
摸索了不到十分鐘,岑青禾已經能自己對着牆壁打上十幾個來回了。
薛凱揚在一旁看着,不吝誇贊,“可以嘛。
”
岑青禾說:“我還以為你要打籃球,那我倒是可以陪你打兩場。
”
薛凱揚笑着回道:“來這地方打籃球,你不覺得大材小用了嗎?
”
岑青禾撇嘴回道:“是啊,在外面随便找個籃球場可用不着花這麼多的錢。
”
薛凱揚說:“小氣,我說我給,你還偏要出頭。
”
岑青禾面色如常的回道:“不占你便宜,省的别人說我傍大款。
”
薛凱揚一下子就笑了,他出聲問道:“那現在我花你的錢,算是你養的小白臉了吧?
”
岑青禾一本正經的回道:“你還真别說,你臉挺白的。
”
不是白人,誰敢染個白銀色的頭發?
當然了,長相也得過關,不然一定被人嘲笑東施效颦。
兩人站在壁球室裡面侃了幾句,戴上護目鏡,薛凱揚說:“來吧。
”
岑青禾原地蹦跳了幾下,之前已經熱身過,她拿好壁球拍,出聲回道:“來。
”
岑青禾是剛剛學會,女孩子力氣又小,薛凱揚當然不會認真跟她玩兒,所以發球都是用了一半的力氣。
可他沒想到,岑青禾可沒有讓着他的意思,她揮拍的力氣很大,壁球打到牆上,飛速朝他襲來。
薛凱揚一拍子掄過去,餘驚未退,忍不住說:“你悠着點兒。
”
岑青禾邊打邊回:“我用不着你讓。
”
兩人一來二往,岑青禾不是個嬌滴滴的軟柿子,倒也不會讓薛凱揚覺得無趣。
一晃眼,半個小時打下來,岑青禾臉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薛凱揚則是汗濕了白色的發絲。
他站在原地喘粗氣,“歇會兒吧。
”
岑青禾好久沒有這麼大強度的運動過,心跳很快,臉頰也是泛紅的,雖然累,可也很爽。
拎着球拍,她點點頭,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兩人出了壁球室往休息區走,岑青禾坐在淺綠色的布藝沙發上,整個人都有些軟。
侍應生過來詢問喝什麼,薛凱揚起身去洗手間,叫岑青禾幫他點。
岑青禾也不知道薛凱揚喜歡什麼,索性按着自己的口味,點了兩杯冰鎮酸梅湯。
侍應生很快端着托盤送過來,岑青禾出聲道謝。
坐在三樓靠窗邊的位置,岑青禾手裡拿着一杯冰鎮酸梅湯,側頭望着樓下停車場。
停車場的位置,停滿了各式各樣的好車,一眼掃過去,顔色各異的跑車就排滿了十幾輛。
冬城也是省會,可卻跟夜城完全沒法比。
以前她搞不懂,為什麼那麼多人都削尖了腦袋想往夜城擠,現在她明白了,眼界決定一個人以後能走到多高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