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叫爸爸
目光不期然對上,愣了一瞬,阮玉糖率先移開目光,垂下了眸子。
她倒不是怕了這個男人,她隻是覺得與一個男人一直對視有些奇怪。
墨夜柏卻覺得,這個女人的膽子真是太小了。
“我以為你膽子很大。
”
突然,男人的聲音響起,在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有幾分驚心動魄。
阮玉糖一頓,不知道要怎麼接話。
她并不是一個話多的人,性格也慢熱,除了面對親近的人,面對不熟的人,她基本上是沉默寡言的。
不過此時,既然男人挑起了話頭,她還是打算揭開那層紗,主動道:“對不起。
”
她的确該向男人道聲歉,五年前是她冒犯了他。
男人表情不變,也沒有再說話,不知對于阮玉糖的道歉是怎麼想的。
阮玉糖不了解男人的想法,也不再多話。
車子很快到了醫院,毫無疑問,這家醫院也是墨氏财閥名下的私人醫院,雨夜中,明亮的‘墨氏’燈牌異常醒目。
醫院的負責人聽說墨夜柏親自送人過來,驚的匆匆跑了出來。
看到墨夜柏抱着一個女人,墨九歌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但是,當他的目光觸及到墨夜柏身後跟着的小娃娃時,整個人的震驚又上升了一個高度。
這幾天他也聽說那個女人找到了,還帶着一個孩子。
莫非……
墨九歌倒抽了一口冷氣,莫非是先生将人折磨殘了,還不解恨,這是要送來醫院救活了繼續折磨?
“還愣着幹什麼?
”墨夜柏冷冷出聲。
墨九歌一個激靈回過了神兒,連忙喊人:“快,推車,送搶救室。
”
墨夜柏:……
墨夜柏臉黑如墨,目光沉沉地盯着墨九歌,道:“隻是燙傷。
”
墨九歌愣住了。
隻是燙傷?
他一懵,頓時渾身的汗毛都炸了,原來先生竟然用開水折磨這個女人。
果然是酷刑。
應該不到送搶救室的地步。
十五分鐘後,墨九歌給阮玉糖處理了傷勢。
墨九歌的表情有些飄,居然隻是意外燙傷,并不是如他想象的被先生折磨的不成人形那種。
船船寸步不離地守在阮玉糖的身邊,見阮玉糖的傷被處理好了,他緊繃的小臉終于松了一口氣。
墨夜柏走了過來,沉聲道:“你得在醫院住幾天,方便換藥。
”
阮玉糖看了男人一眼,緩緩道:“麻煩您了。
”
男人看向船船,又道:“我讓人送了幹衣服過來,讓墨九歌帶你去換一身,小心感冒。
”
船船沒說話,而是看向阮玉糖。
阮玉糖一陣沉默,過了片刻,她才和船船對視,輕輕點了下頭。
船船這才轉身跟着墨九歌出去了。
病房中就隻剩下了阮玉糖和墨夜柏。
氣氛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死寂。
阮玉糖臉色蒼白地坐在病床上,半晌,她終于開口道:“五年前……我并不是有意要冒犯您,清醒後我也很後悔。
”
墨夜柏冷沉的眉眼微微動了動,宛如帝王般的男人神色莫測。
阮玉糖沒有聽到他說話,隻能咬牙繼續道:“墨先生,能告訴我您打算怎麼做嗎?
”
問完這句話,阮玉糖擡眼認真地看向男人。
卻對上男人深沉的目光。
男人不發一言。
阮玉糖皺了皺眉,這不說話是個什麼意思?
她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是殺是剮,總得表個态呀!
阮玉糖不想與男人那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對視,于是又低下了頭。
墨夜柏挑眉,在他看來,這小女人弱小可憐,見到他不僅吓的燙傷了自己,還不敢看他。
他突然起身,大步朝着阮玉糖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