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
眼看着張無夭站起身要走,陳昊竟然沒有了留人的借口。
他總不能真的強行把人留下吧?
“對了。
”
已經走到門口的張無夭突然回過頭來,陳昊心頭一喜,卻故意闆着臉不表現出來。
“我親爹是誰?
”
陳昊悠然的抱起雙臂,大馬金刀往床上一坐:
“不告訴你!
”
張無夭:……
失算了失算了,她該問完再跑路的……
“啪!
”
張無夭從懷裡掏出一沓銀票放在桌子上:
“十萬兩買你一個消息!
”
陳昊看都沒看那銀票一眼,鼻孔險些揚到天上去。
這些年他暗地裡送到藥王谷的銀子都不止這個數了好不好。
若不是他明裡暗裡幫襯着,藥王谷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發展起來?
陳昊瞬間找回了自己男人的尊嚴,臉上的表情更加傲嬌了。
風水輪流轉,張無夭看着陳昊那張欠扁的臉終于意識到了自己有多麼氣人。
她幹脆往身旁的椅子上一坐:
“說吧!
什麼條件?
”
陳昊終于還是忍不住揚起了唇角,能看這個小丫頭吃癟還真是不容易啊……
“很簡單,做我的王妃!
”
又是這句話,她張無夭簡直都聽出繭子了。
“本姑娘很有職業操守的好不好!
賣藝不賣身!
”
陳昊雖然不懂那勞什子職業操守,但知道張無夭不會輕易改口。
不過他也并不着急,畢竟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不是?
“那也行!
你就先做我名義上的夫妻!
”
把人留在身邊,還怕她有一天不就犯不成?
張無夭:……
我是這個意思麼?
好吧……先用個緩兵之計也行。
一咬牙,一跺腳,張無夭小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約法三章!
”
“好!
”
陳昊滿口答應,隻要把人留下來,一切都好說。
陳昊喜滋滋走到桌案前就開始研墨。
張無夭狐疑的看着面前這個傻笑着的大男人:
這貨腦子抽了不成?
笑個什麼勁兒?
于是,張無夭毫不客氣的寫下了大幾十條霸王條款。
陳昊喜滋滋看着一一應下。
張無夭這下更疑惑了,自己又把那些條款又檢查了一遍,沒問題啊,統統對自己有利。
這貨難不成有受虐傾向?
陳昊心裡卻樂開了花,相比于以前自己偷偷的付出,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好歹如今兩人的關系還近了一步,最起碼她願意做他名義上的王妃了。
隻要有了聯系就好,隻要她沒有一口就将他拒之千裡就好。
“那你現在總能告訴我,我的生父是誰了吧?
”
其實張無夭對原主的生父并不感興趣,一個從未出現過的人,她不可能對他有任何幻想。
她隻是對原主母親不值,若他此刻還活在世上,她真想替原主母親問一問,他當年究竟為何消失不見?
留下阮清秋一個人面對這世俗的折磨。
然而,陳昊卻說出了一個她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的名字:
“田勇。
”
“什麼?
!
”
張無夭險些跳腳,怎麼可能是他?
她原本還幻想着田叔是某個隐居的世外高人,看淡了世俗才抛卻一切,甘願做王府一個普通的馬夫。
他怎麼可能是一個渣男?
還是渣了原主母親,她這具身體的親生父親。
“其實,田叔當年也是有苦衷的。
”
陳昊的眸子暗了暗,緊接着便道:
“田叔是父皇的暗人,文老太傅的弟子,無論才華還是武功都是世所罕見的。
”
“一次他奉命執行任務,受了重傷逃到了阮家大小姐閨房,被阮家大小姐偷偷藏了下來躲過一劫。
”
“在那段休養的日子裡,兩人漸生情愫。
”
“田叔原本就已經打算向父皇請求,金盆洗手,想與阮大小姐雙宿雙栖。
”
“奈何,阮老爺知道,一旦成為暗人,哪怕金盆洗手,也會被江湖上那些仇人追殺。
”
“田叔今生都不可能堂堂正正站在朝堂上實現抱負。
”
“阮大小姐是阮家這一代唯一的女孩兒,自小嬌生慣養,阮家老爺夫人自然不會同意阮大小姐跟着他浪迹天涯。
”
“田叔自知配不上阮大小姐,隻能忍痛看着她嫁人。
”
“自此之後,田叔便遠離京城去了戰場,等他知道消息時已經晚了,他也并不知道,阮大小姐曾為他懷過一個孩子。
”
張無夭一陣唏噓,真是被父母拆散的一對苦命鴛鴦。
也是造化弄人,當初阮清秋若是跟着田勇浪迹天涯,也許也不會有那場禍事。
但誰又說的準呢?
怪不得,怪不得田勇看她的眼神那麼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