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除了他,還有誰有那麼大本事,把我們做過的事情查得一清二楚?
”林氏重重坐到椅子上。
那人張貼出來的種種,幾乎讓他們夫妻二人底朝天。
讓她查出是誰幹的,她絕對不會放過他!
腦子裡突然想到什麼,林氏眼底劃過陰冷,“老爺,難道是他?
”
馬宏才自然知道林氏口中那個“他”是誰。
他那個廢物兒子,馬玉城。
自小就被養廢了,除了一身纨绔習性,一無是處,就是個有暴躁症的草包而已。
“他是什麼樣你不清楚?
若他有這種本事,需要等到現在?
何況他也不可能知道當年的事情。
”
“這個也不是那個也不是,這小小望橋鎮,難道還能憑空出現個通天人物不成!
”林氏暴躁了,絞着帕子怒道,“總不能真是犯煞了吧!
”
這句話脫口而出,大廳裡空氣為之一窒。
夫妻二人四目相對,有股涼意爬上背脊。
好一會後馬宏才才臉色難看的開口呵斥,“别胡言亂語自亂陣腳!
什麼犯煞,我馬宏才從來不信那種東西,子虛烏有!
”
林氏抿了唇,沉默下來。
這麼多年,他們夫妻暗地裡幹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情?
如果世上真有那些玄之又玄的東西,他們早就遭到報應了,何至于風光幾十年。
是以當日門房來報,說有算命的批算他們家老爺犯煞了,他們壓根沒放在心上。
但是現在,她總覺心中不安。
好像有些報應,就要來了。
“我差人去一趟青松書院,問問書童,馬玉城這兩日可曾離開過書院。
”末了,林氏還是不放心。
馬宏才沉吟片刻,點頭,“去辦吧。
”
小心駛得萬年船。
若那個不孝子真有可疑……馬宏才眼睛眯起,那麼他便留他不得了!
馬家差人趕往青松書院的時候,鎮守在悅來客棧已經候了足有一個時辰,剛剛得到接見。
從早上得知鎮上傳開有關他跟馬家官商勾結的傳言,他在衙門就坐不住了,備了禮急急忙忙來到悅來客棧求見國師。
他們這個距離皇城十萬八千裡遠的江南小鎮,若是在平日,他這個鎮守就是鎮上頂了天的存在,鎮上發生的大小事情他都能拿捏在手裡,任憑火燒得再大也燒不到他頭上來。
誰知道這節骨眼上偏生來了個國師呢?
在國師面前,他一個小小鎮守連芝麻綠豆都算不上。
若是那些事情傳到國師耳裡,國師心皿來潮再往深了一查,他頭上的烏紗就别想能保得住。
……
客房裡,男子身着一襲月袍,在窗前背手而立,背影挺拔修長。
窗戶半開,街上喧嚣從窗戶飄進來,即便這裡是三樓,也能隐隐約約聽到馬家、衙門等字眼。
鎮守吓得手上厚禮來不及呈上,就雙膝一軟先跪下了,“大人,下官前來告罪!
”
“鎮守何罪之有,需要到告罪的地步?
”司左看着窗下晨景,聲線淡淡。
“回、回大人,昨夜鎮上突然傳出不實流言,污蔑下官。
為怕大人對那些流言信以為真,下官特地前來告罪澄清,望大人明察秋毫啊!
”伏在地上,鎮守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