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棠有好一會腦子不太能反應。

　　荒謬？

　　不是應該先給她判個刑麼？

　　怎的祖母卻罵起人來了？

　　這發展出乎她意料。

　　顧西棠眼睛嗖的一下轉向老太太，“祖母，您也會觀星象？
那你快說說我到底是什麼星？
九爺也說我不可能是天煞星，或許我其實是個福星，所以才會被狗死咬着不放？
”

　　顧老夫人強忍動手的沖動，擰眉，“别人我不知道，但你絕不可能是天煞星，你乃我月靈一族天選之女！
哪裡來的什麼天煞！
”

　　“……”顧西棠聽不懂。

　　但是，之前那種沉重的氣氛倒是蕩然無存了。

　　甚至身在敵營，顧西棠還有開懷大笑的沖動。

　　司左的挑撥計再次失敗。

　　這次她不可能還會被掃地出門。

　　她努力嚴肅臉色，“祖母，孫女願聞其詳。
”

　　顧老夫人斜她一眼，心頭冷哼。

　　剛才還一副冷淡疏離模樣，現在立刻就變臉了？

　　“我沒跟你提過我們家族的事情，本來是想着不再提前塵，安于一隅。
現在事情發展至此，我便跟你說一說。
”她道。

　　顧西棠正襟危坐，洗耳恭聽，小臉上滿是認真跟好奇。

　　老太太開始陷入回憶，輕輕歎了一聲。

　　“我原本是月靈國皇族，排行第四。
你如此機敏，想來也早就猜出了一些。
”

　　“月靈國藏在宿無山脈，與世無争，但是因為族中傳說，所以于外界眼中，便顯得很是神秘。
”

　　“我族每百餘年就會出現一位天選之女，身懷大能。
而被天選者必先涅槃，而後異魂重生。
”

　　“在周邊各大國皇室裡，流傳着一句關于我族的傳言——得天選者，可得天下。
”

　　顧西棠聽明白了，“涅槃，異魂重生……所以祖父跟祖母一早就知曉我不是真正的顧西棠了——嗷嘶！
”

　　話沒說完，腦袋就被老太太不客氣的敲了一記。

　　老太太冷臉斥道，“沒聽明白就别胡說八道！
你以為異魂重生是借屍還魂？
”

　　“……”顧西棠兩眼望天不敢回嘴，免得說錯話又被打。

　　她又不能打回去。

　　“你原本就是我顧家的孩子，不過是魂魄一時頑皮，跑出去玩了些時日，玩累了，便自己回家了。
”

　　“……”顧西棠這次是真聽不懂了，“祖母，您能不能說得再淺顯一點？
”

　　老太太想了想，問道，“你說你曾叫顧夕，在釋迦山長大，年紀比棠兒大三歲？
”

　　“是。
”

　　“棠兒是三歲時昏迷的，那時候顧夕當是六歲。
你可記得你六歲之前的事情？
”

　　“當然記……”顧西棠下意識回答，然而腦子裡卻沒有浮出她前世六歲前的清晰畫面。

　　任她仔細回想，那些畫面都模模糊糊好像隔着一層面紗。

　　就像……她霧裡看花般看着别人的人生，卻沒有感同身受之感。

　　“我族族譜上有清楚記載前兩任天選之女的畢生經曆。
皆是幼兒時出事，魂魄出現在别人身上，待身死後又回到原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