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的是替顔家族人守墓的李伯。
李伯平時住在山腳下,隔兩天就會去山上看一看。
“我爸的墓碑上,被人潑滿了紅油漆?
”
“是的,初傾小姐。
”
接完電話,顔初傾渾身發抖,手腳,一片冰涼。
她直接開車,前往郊區。
李伯在山腳等她,看到她過來,連忙帶着她上山。
顔父的墓碑上,滿是紅漆,皿淋淋的,看着觸目驚心。
顔初傾的眼眶,瞬間一片通紅。
心髒,像是被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了一樣,讓她無法呼吸。
她緊咬住牙關,渾身不受控制地顫抖。
究竟是誰這般喪心病狂?
竟然連死去的人都不放過?
李伯看着臉色蒼白,眼眶猩紅的顔初傾,他一臉愧疚的道,“我小兒子家有點事,我這兩天沒有上山來看,誰知今天一上來,就發現你爸的墓碑被人潑滿了紅漆!
”
顔初傾氣得淚水不停地從眼角滑落。
她知道,這件事,肯定是針對她的!
因為她樹了敵,讓爸爸九泉之下都不能安息,她十分痛恨又自責!
“李伯,你幫我打水過來,我要将爸爸的墓碑擦洗幹淨。
”
“好。
”
不一會兒,李伯就打了水,拿了抹布過來。
被傅硯派過來暗中保護顔初傾的保镖,走過來蹲到她身邊。
“顔小姐,我幫你一起吧!
”
顔初傾搖了搖頭,“不用。
”
“需要我通知二少嗎?
”
“不要!
”
保镖隻好退到一邊。
顔初傾擦了許久許久,一直到天黑,都沒法将墓碑恢複成原樣。
看着爸爸那張再也無法恢複成原樣的照片,顔初傾趴在地上,泣不成聲。
她已經這麼努力了,為什麼還是無法保護好自己的爸爸!
心,好痛,好痛!
直到晚上九點多,顔初傾在保镖和李伯的勸慰下,才離開山上。
顔初傾并沒有回市裡,山下不遠處,有處莊園。
莊園不大,裡面有棟三層樓的别墅,以前顔父還在世的時候,每年顔初傾放寒暑假,就會帶着她和宋翾過來住一段時間。
山莊裡有果園、池塘、花圃。
顔父不在後,顔初傾很少再來過。
她怕觸景傷情。
顔初傾擡了下手,讓李伯和保镖不要再跟着她。
她推開别墅外的鐵栅門,步伐沉重地走了進去。
雖然這幾年,她沒怎麼來過,但李伯會幫忙打理這邊。
院子還算幹淨,花壇兩邊有她和爸爸一起曾經種過的薔薇花。
院子裡還有兩棵很大的桂花樹。
那是她小時候爸爸帶着她一起種植的。
到了九、十月的時候,滿院飄香。
顔初傾往前走了幾步,忽然發現,二樓主卧的燈是開着的。
她眉頭擰了擰。
難不成,李伯打掃之後忘了關燈?
顔初傾進了别墅,朝二樓走去。
快走到卧室門口時,她發現卧室門并沒有關緊,透過微敞的縫隙,她看到了裡面的情形。
顔二叔摟着宋翾,二人正在寬大的軟榻上親熱纏綿。
看到那一幕,顔初傾睜大眼睛,脊椎骨竄起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