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越那段日子,兩人如何同心協力地整頓曉夷大澤,如何擺脫兩王帶來的危機,還有戲秘盒裡期待已久的新婚之喜,還有後來如何籌謀逃出生天的一切……
哪件事他能輕易放下?
如果沒有她,他的人生如同缺了一角的玉玦,永遠都尋不到屬于彼此的圓滿,他絕對不會讓這種結果發生!
顔娧明媚的眼眸裡盡是玩味的笑意,纖長的指節撫在那硬實的兇膛上,“記住你今天的話,出了這道門不會有人再提醒一次。
”
承昀:……一直知道她是心狠的,卻不知道對他也能心狠。
糾結的眉宇訴說着他被這般提醒的心塞與不悅,卻也說不出任何話語來反駁,畢竟是他一時的懦弱而有了這樣的提醒,錯在先的他,隻能想如何平複她的怒氣。
連生氣都是這般理智,若不是太過理解她的在意與否,他也着實懷疑,是否曾在她的心上留下了足迹?
“沒人可以決定出身,但是你可以決定,要給絔兒什麼樣的父親。
”
“我錯了。
”
聽着她越來越沉重的說詞,承昀不敢再多想什麼,大方地承認錯誤,她溫婉可人的模樣,時常叫他忘卻軀殼裡的真實靈魂,一旦闆起臉色可就不好玩了。
如同現在,都下最後通牒了,似乎已經預見會以最理智的方式來告戒……
果真,一句認錯還不夠,她猶若秋水的眸光,慎重地說着最殘忍的提醒,“因為在我的思維裡,錯過也是一種美好的結果。
”
承昀頓時訝然,因為他明白,錯過将是最大的懲罰……
她的能耐,加上有北雍作為後盾,還有那些陪在她身邊的人,哪個不是她最好的助力?
他不過是在她年幼時期強迫橫插一腳的旅者,更強迫她接受關于他的一切,如若在此時退縮,他的确會落得什麼都不是……
“我錯了。
”
承昀這次的應答,有十足十的後悔,那是不夠自信而傷了她的信任。
擡眼望向男人的瞬間,柔軟的唇瓣覆上了微涼的薄唇,不再小心翼翼地試探,飽含了狂野居傲的侵略,如同宣示主權般地專斷。
随着如狂雨來襲的灼熱靈舌,顔娧沒有絲毫保留地回吻,在熱切缱绻的擁吻裡為他驅散心中的不安。
男人感受到她的鼓舞與邀請,自然更為急切地證明自己,直到差點又失控地伸手褪去彼此的阻礙,終于被她勐地推了一把,撞在滿是書簡的石牆上。
一瞬間,遭撞落的書簡沒有如期落地,仿佛有了生命般飄動在半空中,緩緩環繞着兩人的同時,澹澹的青蓮色澤盡數沒在兩人的掌心裡。
顔娧壓下了想罵人的沖動,分不清楚這些舊物到底是神國還是東越的?
怎麼走到哪兒都有東西想認主?
“我一直以為粱夢玦擇主,是因為百烈的關系,原來不是。
”承昀垂眸凝望掌心的皿色與澹澹的光輝,竟在此時交織成了瑰麗的山水地志。
“是因為需要?
”顔娧腦海裡跑遍了所有看過的地志,一時間也想不起來男人掌心所指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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