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到七老八十總該替幾個皇子主持過大婚啊!
“哪件事需要親自來?
不都下令、坐主位即可?
”
顔娧鄭恺:......
他倆是否問道于盲了?
顔娧負手于後,猛然回身不懷好意地微瞇了鄭恺一眼。
開天辟地頭一回啊!
師兄方才将她一人丢在長亭應付刺客?
被觑得背脊發涼,旋即察覺秋後算賬即将到來,本想攀扯厲耀幫忙,虛影竟毫不客氣地又隐回亭上,鄭恺逢迎讨好笑道:
“爺武功蓋世,怎可能應付不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
”
“果真是花言巧語之輩!
”
顔娧一聲冷哼,沒再理會師兄儒雅神态下的困窘,徑自轉身往龍窯前去。
誰說她不擔心成果?
起座龍窯簡單?
即便有莫紹督工,沒有天時地利人和,在這多雨的季節稍有不甚都難以成事,更别說現代工藝都難以完美出窯的建盞,要完整重現談何容易?
摸了摸鼻子全然不敢反駁,鄭恺直覺一失手成滿腔苦啊!
察覺有女子撲來直覺想躲,單純想女子自然交給女子應付,哪有多想?
忽地,一襲墨色人影來到,鄭恺神色随着耳畔細語而沉了沉,揮别了暗衛急忙追上前頭背影,提醒道:“爺,厲峥到了。
”
停下腳步,顔娧不可置信地蹙眉回身,詫異說道:“這麼快?
”
還以為保密功夫到家,不至于被奕王察覺,料錯了?
遠遠見厲峥英姿飒爽地随着馬匹緩緩律動前行,即膝的泛黃植被行蹤無處可躲,便負手于後等着與來人迎面接觸。
遠在北雍亦不乏聽聞關于奕王父子之事,本以為深藏于心的疙瘩能不着痕迹,如今真見着似乎不是那麼一回事。
黎瑩一家三代磨難數十年,顔笙為此幾番生命攸關的奔波勞碌,三國隐于朝堂之下的動蕩,四國百姓颠沛流離,全為這對父子野心而浮沉,更别說廬縣受了一身内傷的承昀,怎可能真不為所動?
“爺?
”感受到師妹眼底憤怒熾焰,鄭恺再次提醒,“往扶家宅子去了。
”
不由得怔了怔,顔娧緩了緩心中糾結,即便納悶也不禁笑問道:“難道奕王也想着扶家效忠?
”
“黎扶兩家皆是千年世家,素有純臣雅号,可惜東越在式微至斯,不過仍是令人皇族心心念念的名家。
”鄭恺語調中難掩惋惜。
“想來也不怎麼式微,而是有意為之,否則怎可能伺機而來?
”顔娧勾勒着頗有深意的淺笑。
能夠算計四國長達二十餘載之人,指不定覺着一切皆是黃雀在後呢!
瞧着厲峥身後綿延六輛馬車,于平坦官道落下深深輪軌,不由得又笑了笑。
“伺機?
”鄭恺本以為手段夠隐密吶!
“當然,郜縣長久以來不都如同奕王囊中物?
師兄左手改契書,指不定右手還沒接過,消息便傳到奕王手裡了,看來廬縣提供不少鞏固勢力的好物!
”
顔娧緩下思緒步伐也随之輕快,快得鄭恺差點攔不下而驚喊。
“爺,不可!
”
厲峥可不是省油的燈,更别說身邊帶了不少護衛,如今倆人身邊半個明衛也沒有,難不成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