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阿絢孫兒怎麼做都是對的!
分離十數年仍能有這般缱绻實屬難得,更别說心上人都子孫四代了。
心上人的孫兒比自個養大的孫兒來得貼心?
咽下哽在喉際的生硬唾沫,顔娧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年老失怙的孤獨老人,思忖半晌決定直白問道:“皇祖父可曾推敲軀竅在何處?
”
盤腿落坐在顔娧跟前,厲耀搔搔頭不肯定的說道:“估摸着已不在皇城。
”
沒忍住咕哝,顔娧抱怨道:“這答案好像沒什麼幫助吶......”
一雙十分認真不顯老态的炯炯眼神瞅着她,吓得她抓着立秋不放。
“小姑娘分明不怕,再裝就不像了。
”厲耀可沒錯過她眼底那抹狡黠。
被戳破的顔娧沒有半分窘态,而是沈思後問道:“究竟戲秘盒多大?
”
幾人都沒實際見過戲秘盒,能将這麼大的人塞進去,還能放任如遊魂的虛影晃悠?
完全不科學吶!
一國之君進盒休養,如此大事怎可能讓戲秘盒随意遭竊?
厲耀兩指比了葡萄大小的圓形淡定說道:“就這樣。
”
顔娧嘴角抽了抽,感慨說道:“皇祖父心真大,看來真是皇祖母說的都好?
”
絲毫不隐諱的笑了笑,厲耀起身遙望西北方,感慨笑道:
“我們都幾歲人了?
有今日沒明日,保不齊今晚一睡便沒再醒,還想忌諱什麼?
她是西堯太皇太後,我是東越皇帝,鴻溝不可能越得了,再忌諱什麼可能直接進棺材了。
”
聽得這番話語,想起裴絢難掩的落寞與如今厲耀不羁的潇灑,顔娧都想問問兩人精彩過往了。
厲耀有沒有後代已不重要,能叫人在遙遠的南方依然心思念念,怎能叫她不好奇?
倏地,厲耀回身精明眸光審視着顔娧,吊胃口般說道:“小丫頭想聽?
”
抿了抿唇瓣,顔娧忍下沖動讪讪笑道:“我向來隻答應我做得到的事兒,皇祖父不需要這樣吊我胃口。
”
擰起白眉,厲耀下颌一縮,啧啧抱怨道:“也是個腦袋複雜的。
”
顔娧跟着擰了擰瓊鼻,跟着抱怨道:“我要是腦袋太簡單,怎麼找戲秘盒在何處?
”
厲耀被問得噎去所有的話語,不得不再回頭審視眼前小姑娘,處處切中事實,根本實在難談判,不過聽得她願意找尋戲秘盒,糾結心思終于放了泰半。
思及此,他放下了帝王尊榮,側蹲在顔娧身旁,在耳畔輕聲問道:“小姑娘有什麼條件?
”
顔娧欣悅地揚起可人淺笑,同聰明人說話就是好!
“我招黑得很,想來戲秘盒也正在某處呼喊着我前去,要錢我有,要權......”顔娧苦笑睇了眼僅剩單薄的明黃中衣,連軀體都不知在何處的老皇帝,尴尬笑道,“看着也太需要。
”
還能給她保障什麼權?
厲耀蹙起泛白眉宇,怨聲連連說道:“這麼硬氣,條件怎麼談?
”
“皇祖父生死未蔔,條件談了也沒什麼用......”顔娧尴尬地搔搔頭。
同一道虛影談條件?
莫不是傻了?
“定還有一口氣在,否則定無法再操控牽絲引。
”厲耀掏出腰際薄如蠶絲,半透明繩索交與懷疑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