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動後,歸武山一衆忙活了幾日,四處再确認所有建築結構體無受損後。
君子笑開張前幾個月,顔娧尋了莊上幾個面貌秀麗、長相清秀的丫鬟與小厮,進行了數月的訓練。
從笑容、儀态、應答、接待開始,當成空姐空少般一樣樣特訓,更利用寄樂山脈絡,把各國皇家貴族的家徽、令牌都識了遍,隻為今日二十四對金钗不錯漏招待任何貴客。
這些隻是她改變歸武山的莊稼人口的開始,同樣為奴為婢,卻能體面又有尊嚴。
依着岩山而建的君子笑保留了大量岩山沉灰風格,除了門面起了三層,往岩山曲徑都修整成能容五人通過的廊道相互穿連。
圓環型的大廳,三層包間還外加輕紗帷幔,方便女眷賞舞聽曲且聽書,地面上雕刻了恣意的荷花,從京城聘來的說書先生,安坐在挑高的說書桌後,字字铿锵的正說着趙子龍三進三出長阪坡,赢得了滿堂喝采。
怕酒客們醉酒難行,每塊石道特地淺雕了山水花藝作為止滑,廊道兩旁林蔭也置放了散桌,方便觀山賞景吟風月。
戶外有十來個歇腳亭的都有一定距離,提供了暢飲時必要的私隐,每五十步一位侍從随伺。
更往歸武山内走,有提供住宿的小院,有依山傍岩,亦有遠觀太極橋山坳美景,十數個獨立小院提供給貴客挑選。
這也就是為何黎祈來逛過後,就想占地為王的原因。
坐在二樓她的專屬包間,看着絡繹人潮有些不解,就算借了葉修人脈也不至于在首日就能有将近百來位人流吧?
“秋姑姑,來的人好像多了些。
”顔娧伏依着窗棂,看着遠方官道上還有三三兩兩馬車,實在不甚理解。
一旁的人白露有挨過來窗子語語氣歡愉。
“姑娘生意興隆不好?
”
“協陽城有這麼多大戶?
”顔娧偏了頭看立秋。
雖然沒到寶馬雕車香滿路的境界,但有一定規制的官家家徽與富貴人家才會故意鑽雕的馬車數量。
真的有點多!
顔娧雙丫髻上的珠花因為一個偏頭從窗戶上落了下去,立秋本想伸手接,發現正好有人進君子笑,也正好盯着顔娧小臉,隻能任粉荷珠花落下。
承昀擡眼發現一朵珠花慢慢旋轉落下,透過半起的窗棂見着了小女孩斜着頭像是詢問事情的模樣。
這珠花是她的?
承昀伸出了骨節清晰,手指修長,再擡眼正好與顔娧清靈慧黠的大眼對上,她還揚起一抹如這青山幽雅的淺笑,看都承昀一陣暈茫。
顔娧被那雙骨節分明的纖手給勾走了魂,那雙比女人還好看,纖細白嫩的手多罪惡?
捧起珠花的纖手,尾指還微微上揚,完全勾魂取舍的魅力翹吶!
這是叫一票女眷都甭活命了不成?
立秋不着痕迹的瞧了樓下人一眼,莫怪顔娧會說,來的人似乎多得怪異了!
來的可是承昀,西堯國攝政王爺嫡子,腰際上那王府紋飾閃瞎了衆人眼光。
後面還跟着另一輛有家徽的馬車也讓人咋舌,東越靖王家徽,連立秋都發生了什麼事,這兩家人怎麼一同來了?
裴諺廣發請柬,廣到這地步?
顔娧身為集訓班的一員,也已經深深好奇了,到底為了什麼?
讓這群人聚來此地?
顔娧眼神示意讓立秋安排客人安排到隔壁包間,一手指放在唇間,讓白露靜下來,這個包間左右隔牆與其他牆面并無不同,但牆壁内部經她設計與莫叔巧手,可以清楚聽清隔壁房的所有聲響,連針落也可聞。
半刻鐘後隔壁落坐聲起,顔娧淺嘗着葉修來換酒的明前龍井,剛品到清香淡雅餘韻悠揚,就傳來隔壁故意放低音量的談話聲。
“光這酒樓裡的酒香,真就得想辦法找出東家買下來了!
”厲行透過帷幔環視了正廳。
這雕梁、這畫棟,看得出工法細緻,風物巨細靡遺,他在東越從沒看過這樣聳立在岩山間的小院落酒肆。
豪景美不勝收,酒水香氣怡人,怎能不心動?
承昀笑而不語,手上還琢磨着粉荷珠花,小主人兒應該就走隔壁包廂裡。
是否該把珠花送還?
“才剛開業第一天,就想買人家酒樓?
可看到門口墨寶是誰的手筆?
一聞到酒香就忘了來着的目的?
”厲耿賞了厲行一個爆栗。
厲行結實的挨了一把,這才向簾外小二招招手,滿嘴嘟嘟囔囔。
訓練有素的銀钗銀甲彎着腰等着吩咐。
“公子有何吩咐?
”
厲行把銀甲一把撈進廂房帶上門。
銀甲沒受這般過強拉硬擠驚恐,雙手擺在兇口揮舞驚恐不已道。
“公子有話好說!
這裡不時興動手動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