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姑娘自正堂再如何蓮步輕移,到正院也不到半盞茶功夫,顔娧這輩子可真真猶疑了一次!
走了半炷香也沒到書房門口吶!
向來言出必行,說一不二如她,生平第一次說話不算話,本以為提前個十幾日回返定能趕上,未曾想受了嚴重内傷竟仍能提前蘇醒。
武藝底子自小打起就是好!
哪像她,同樣背負着神國假仙,一個月了仍恢複得零零落落。
伫立于半月洞外回廊許久不前,深知躲藏無用而歎息,是以提起内息,輕點雕欄上了回廊屋脊,不着痕迹地隐藏氣息伏卧在上。
暮光斜影映射蒼松翠綠在寒梅花窗,棂下纖瘦人影僅着單薄裡衣,三千青絲随着微風輕曳,罥煙眉未着妝容似蹙非蹙,眸光悠悠凝望窗外,柔弱得惹人疼惜,叫人不禁多看幾眼......
還沒這般瞧過自個兒有過如此神情,也從不覺着那張臉皮有什麼特殊之處,即便看着顔姒也不曾有過這般空靈之美的攝人誘惑,顔娧咬着唇瓣幾乎呆愣地瞧着窗内之人。
怎麼可以将她的面皮活得如此嬌柔荏弱,比她還像個女子怎麼成?
提氣飛身穿松而過,準确落在雕花窗前,長臂不服氣地探入窗棂,輕掬柔軟腰身拉近彼此距離,霸道吻上皿色淺淡的菱唇。
唇瓣如蜜沾着時,顔娧終察覺中計!
當下便被窗内之人給迅即反制,整個人被強扯入房被制服在羅漢榻上,狂炙眸光夾雜猛烈攻勢,不情願地俯首啃嗫不老實的薄唇,吮着屬于她的甘淳芬芳。
恢複氣力的銀蛇們也頸項圈繞交纏着彼此,也在此刻倆人容貌身形亦有極大變化,似乎蛻變了成原來容貌,緻使承昀如同燎原火般,幾乎無法自持地探索久違的甘蜜,一飽數月來的無盡相思。
自知理虧沒敢推拒,顔娧似水般溫順柔習應和蘊藏薄怒的親昵,尤其在察覺面前男人轉變,那熟悉的臉龐與氣息,更引領她和善地迎合所求。
男人餍足後,不舍地稍離唇瓣,額際抵着身下過份乖順的小貓兒,修長指節畫過姣好臉龐,戲谑問道:“想這般打發我?
”
藕臂環上男人肩頸,綻着一抹讨好笑顔,顔娧細聲委屈問道:“不是給我留了訊息去做?
我可絞盡了腦汁才拼湊出你想作甚呢!
”
這可是想了老半天最最最好的理由了,明知他不可能真懲罰,基于被抓了小辮子還是小心翼翼些來得好。
醒來沒見着人雖氣得肝疼,但連續幾日輕淺藥香漫進正院時,也知道小妮子沒有因為他睡下而荒廢庶務,反而突破受限取得廬縣所需了。
那短短幾個字,她還真參透了!
這輩子能得此知心知意之人,此生何憾?
心裡雖不滿意也弭平了泰半怒氣,似乎見着她那可人淺笑,吻上那甜美菱唇,有什麼不悅也全然消逝。
思及此,承昀不由得無奈苦笑,似乎太容易被打發了些吶!
悠悠歎息,搖頭起身,自在坐态,不忘抄起纖腰攬入兇懷,無畏磕着一身重甲,偎進肩窩嗅着屬于她的素心蘭香氣,提氣透過鳳鸾令探查她曾虛弱的身子。
暮色斜陽透入窗棂映在倆人身上,房内唯有輕淺呼吸聲與交纏的内息,久久未有言語,直至門外傳來立秋敲門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