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當上東越帝王,兜了這麼大的圈子,真是難為他了!
或者梁王也想着一統四國?
東越隻是個開始?
到頭來,最相信她是再世神後竟是梁王啊!
按着奕王得到天谕,開始籌謀算計四國的時間,算算已有二十餘年,梁王又是何時遣人将天谕放入神國皇陵?
思來想去,仍有諸多細節尚未厘清,想來都叫人糟心啊...
防了一路的奕王,到最後竟是落入梁王的套,顔娧怎麼想怎麼無奈,難道真隻能感歎,世上壞人太多防不勝防?
倏地,初心湖船上的船身擺蕩了數下,似乎有人上了船闆般地輕移着,也惹來不解的顔娧回眸。
如若戲秘盒是與世隔絕的存在,那麼怎可能有人進得來?
待她定睛看清船闆上,不知有多擔心門面有損,不停撫順發鬓與唇際胡髯的男子,不正是梁王?
他竟能進入戲秘盒?
顔娧默不作聲地随着風來悄悄飛離枝枒,挪近距離想看清來人究竟想做甚?
梁王眸光裡帶着些許緊張,四處搜尋着顔娧的蹤迹,也露出了懷念的神态,果然顔娧仍是他認識的顔娧,即便環境再怎麼改變仍能迅速适應。
她來這裡多久了?
看看這山光水色,何處不是心中所想?
等了這麼多年,找了這麼多年,這次終于找到她了!
而且他不再是那個一窮二白的窮光蛋,現在完全有能力照顧呵疼她,這次一定可以留下她了。
追逐着她的身影那麼多年,眼睜睜看着她,無聲無息地被燒死在那山道裡,他發瘋似的在那洞穴裡嘶吼了幾天幾夜,最後懷抱着足以移平整座山脈的炸藥,毫不猶豫的引爆之後,再醒來竟在卓家送初生嬰兒入宮的提籃裡。
他天資聰慧?
不,那些不過是在複習以往所學罷了!
他就知道,如若他能來到此處,顔娧也必定存在這世上某處,什麼施顔姒?
什麼施顔娧?
他都不在意,他隻想找到心中挂念的那個顔娧...
他向來習慣以幹燥葉脈記事,數年前在他私人藏書閣裡,發現了遺落的葉脈書,同樣葉脈卻有着不同的内容,令他第一次對這個異世有了懷疑。
一定有什麼在無人發覺的狀況下被改變了!
原本尋找顔娧的心思已淡化在這幾十年裡,葉脈書一事,加深了他想尋找顔娧的信念
如今不也證實了他的推測?
他心儀的那位姑娘,活出了出色的風姿,這也是為何他在想都沒想,便同意北雍提出的四國皇商協議,給予裴顔娧皇商的資格。
因為他相信,相信那巧笑嫣然的樂天姑娘,定不會被這異世給掩沒。
眸光周折數回仍沒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叫他有些着急地想上岸尋人,運息那瞬,雙腳卻有如被釘牢般無法動彈,也仍不放棄地拼命想挪動。
她的意念空間,唯有她同意方能碰觸啊!
這些年他花了數年研究戲秘盒,好容易尋到他不入盒,也能與她說上話的方式,雖心知再急也沒有用,仍忍不住喊着曾經的小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