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凈房内的浴桶,滴滴答答的漏水聲,真懷疑這桶水裝不裝得滿?
客房簡陋寒碜得叫人盡在不言中啊!
透過正凱賭坊脈絡報上平安,鄭恺便不着痕迹地沿途以買空整條街道的方式,将城内手下不動聲色地引薦結識了個遍。
雖不若裴家暗線那般訓練有素,也是真正大隐于市,誰曾想買個糖葫蘆也能傳遞消息?
幾個師兄還真在東越建立了自個兒的門路啊!
經鄭恺說明方知曉,原來仍有不少幽都山的鬼衆并未歸入鳄軍,而是選擇隐匿在各大城鎮協助需要幫助的百姓。
尤其見到曉夷大澤的改變,更加确信不能使得百姓活在兩王的權謀之下,即便在各個城鎮裡吃盡苦頭,也仍全然無悔的予以協助。
處于東越最底層的百姓,又豈會是兩王會注意的角色?
隻稍照足該做的本分,上繳足夠的稅賦,又有誰會來關心他們這些不入流的街道商販與雜貨郎?
本以為暗探們總會對他們交涉的貨郎有點置疑,事實證明連厲峥的探子也絲毫不感興趣,一路都是尾随都以她為中心。
派人跟蹤可以理解,為何跟蹤倆人就不理解了。
不過是路旁不經意招惹的任性小厮,有什麼值得厲峥耗費心神之事?
難不成醉夜歸能叫她洩漏了蹤迹?
如若真是那又是如何察覺易容後的她?
真與醉夜歸有關?
如若易容也能被辨别,那這事兒可真麻煩了!
詭異的厲耀也不再出現了,想問問醉夜歸是何物也問不着,回春百烈僅剩使用蟲蠱的能力,難不成兩隻假仙抱着生靈怨與逢生泉,打算閉關隐居了不成?
思及此,顔娧抱着雙膝,撮着指上銀戒忿忿不平地思忖着,看似一個不小心把路給走小了啊!
待小二終于準備好沐湯離開,承昀也正巧帶着收拾好的衣物與吃食返回,見她似乎不開心地蜷縮一起,坐在床畔疼惜的落吻在發稍上,眼底不由得湛出一抹寵溺淺笑問道:“什麼事兒惹我們小蘇不開心?
”
“外頭幾隻惱人的蒼蠅打算怎麼辦?
”她向來不喜歡被人跟着,動不動有雙眼睛看着的感覺怎麼好?
“如若想厲峥與厲煊發生沖突,還得靠他們随時回報蹤迹,鬧得動靜越大厲煊越早得到消息。
”承昀自然清楚她在意什麼,當決定等待鹬蚌相争漁翁得利的想法後怎麼都得忍着。
加上這陣子雖然見不着厲耀,答應的事兒還是得辦到。
兩人臆測厲耀的本體應該仍在東越皇宮,該怎麼入宮一探還是個問題,本想請舒赫藉法會名義走一遭,然而為舒若之事也算扯破了那層和平假象,這事兒還是他們來處理得好。
于是決定與鄭恺分頭進行,一來想辦法在鬥茗取得好名次,二來他倆努力引起厲煊注意,如若厲峥能因懷疑而遣人一路跟蹤,同為尋找顔娧蹤迹的厲煊定不會放棄這個絕佳的機會。
兩人合作謀畫雨田城之事,又煽動相澤那病央子企圖掌控織雲島,所求同為一人也能狼狽為奸,大抵是欺辱厲煊不知敬安伯府仍有張一模一樣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