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姒自我安慰着,或許正因太過相像,裴公子環抱她盡是安全無虞的心安,偎在裴諺懷裡心裡全是被填滿的暖暖渴望。
即便落入山崖,第一時間對于裴諺的擁抱,那時依然滿心抗拒,如今殿裡的裴公子居然不讨厭?
入宮不算短的路途,沈浸灰暗鬥篷裡那相同的頻率心跳裡,似乎有種再熟悉不過的親昵感。
“裴公子不讨厭,可能太相像,第一見面便有種說不清的熟悉感。
”這是她的結論。
裴諺聽得都想哭了,熟悉?
在母親肚子裡同居十月能不熟悉?
雙生子與生俱來的親昵吶!
可惡的假小子!
“比起王銘烨,裴公子順眼多了。
”顔姒不由得泛起紅潮。
裴諺:......
媳婦兒為假小子臉紅,他怎辦?
熟可忍,熟不可忍地一把将人帶進懷裡,薄唇不由分說便印了上去,帶有懲罰意味嗫咬着柔軟芳香後,急切地問道:“我呢?
”
顔姒被退不去的紅潮覆滅,葇荑捂着被嗫咬的唇瓣,羞得久久不能言語,适才還挺開心的男人醋了?
等不到答案,裴諺再次問道:“我呢?
”
“有你這樣問的?
”顔姒羞得伸手将急切目光撇去一旁。
這一被撇頭裴諺反而歡欣不已地咧了嘴,這是害羞吶!
遠遠地承鳳殿外來了倆熟悉身影,敬安伯夫婦步履急促,面色倉皇,似乎來不急更衣便被請進宮,接着連雍德帝、裴巽也來了。
這是咋地?
立春倏地出現在兩人身後,輕聲禀報着:“少主,老夫人有請。
”
“我還沒送姒兒回去呢!
”裴諺嘟囔着。
“都請。
”立春重申。
兩人納悶相視着,裴諺輕輕颔首,抱着顔姒輕點下檐步入正殿。
雍德帝與黎後落坐在首位上,敬安伯夫妻一襲常服落坐在首座右階下,顔笙裴巽落在左階下,顔娧依然在一旁客席,三尺開外擺了兩個綘色蒲團。
顔笙見孫兒一進殿,參拜都來不及,便面色一沉,喝聲道:“跪下。
”
“祖母,孫兒知錯。
”裴諺二話不說軟了腿,急急落跪在蒲團上。
衆人:......
這孩子是被罰暈頭了?
喊跪想都不想便先認錯再說?
立春悄悄來到顔姒身邊示意同跪。
顔笙又再次喝道:“磕頭。
”
裴諺:......
見裴諺遲遲沒有反應,立夏也悄悄來到一旁,押着兩人依序對着帝後、敬安伯、祖父母、兩人叩拜,一切在無聲中完成。
“來這領罰。
”顔娧忍着笑意朝兩人招招手。
裴諺一見小酒盞裡梅香四溢,不由分說一口飲盡,正要取第二盞便被顔娧攔下,不服地道:“我替罰都不成?
”
“沒這回事,喝了記得住教訓,下次要帶對人出門。
”顔娧勾着有如陽春三月的怡人淺笑,收攬雲袖親自将酒盞送到顔姒跟前。
顔姒那勾人心弦的淺笑說服,又有敬安伯夫妻在場做膽,亦是二話不說便飲下梅香酒。
“押下去,看好了,今晚不準任何人進出東偏殿。
”顔笙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