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兒,這麼說就對我不公平了,澤平說……”黎祈真如啞巴吃黃連了。
聽了澤平的保證,在外頭白乖乖守大半日,最後得了這個結果,怎能不心塞?
“家兄長習武能有你的機運,還用得着被欺負麼?
”丹汝不知道他人在外頭就罷了,偏巧人就在外頭枯等,硬生生讓母親受了那麼多罪,能不生氣麼?
“我也沒閑着啊!
瞧着不對就來了……”黎祈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嫂子溫順得有如兔子般,澤平那性子也差不了哪兒去,怎麼小妹子能這般嗆辣?
想把人騙到手真不容易啊!
猛地,黎祈靈機一動,趕忙曲身背對滿身傷的姜谖,憂心忡忡地說道:“澤平與汝兒都還沒能恢複,我來送母親回去。
”
姜谖遲遲不敢動彈,女兒倒是一點也不客氣,二話不說将她扶上黎祈背上,泛紅的眼眸終于露出了一抹淺笑:“有勞王爺了。
”
“汝兒...怎麼可以這樣對待祈王?
”姜谖還真拿這個女兒沒辦法。
一連三個沒關系,黎祈利落地背起人,朝着澤平挑眉笑道:“汝兒交給妳了,記得把她平安帶回來。
”
澤平:……
“澤平領命。
”不知道為什麼,他直覺那抹笑意不舒服,這次祈王又在算計什麼了?
承王領他入錦戍衛,管着的乃是祈王,在他手底下也有老長時間了,每每見到那抹笑容就沒好事,母親有什麼事讓他琢磨的?
黎祈背着人往歸武山的方向,飛快往書舍小苑移動,安置好姜谖後,本想去平安寺請無觀大師的步伐,在長花窗前踟蹰許久。
被他擡腳又收腳的猶豫給惹笑了,姜谖眉眼裡盡是溫柔笑意,忍俊不禁地說道:“王爺有事直說吧!
”
大剌剌慣了的性子突然猶豫不決起來,能不叫人懷疑?
心思被戳破,黎祈尴尬地絞着大掌扭捏笑着,“我母親與您定下的鴛盟結親沒結成,我始終心中難安,不知能不能由我來完成?
”
姜谖嘴角莫名地抽了抽:……
知道黎祈有意思,不知道能這麼有意思,這不是擺明睜眼說瞎話麼?
黎穎不能相認是事實,與黎承的親也結成了,冠上小黎後的姓氏就不作數了?
這黎祈打的主意也太過天才!
這麼公然地打她女兒主意,她能樂見其成,丹汝能任他擺布麼?
來書舍雖名為伴讀,實際上兩位太傅哪敢怠慢了她?
也是因為多念了幾年書,又有顔娧為榜樣在前,她哪兒甘心将自身困守在後宅裡?
黎祈要是真對丹汝動了心念,日後可有好果子吃了。
安定公府通敵罪名平反至今,她甯可偏安一隅,也不願意孩子們再與南楚有所瓜葛的心思,黎祈也不是不清楚,竟想出這種理由來擠兌她的承諾?
不也是擺明告訴她,不能遂了栀子的謀劃?
即便今天要了栀子的命,也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人來指認她的身份,真想保護蘭芯的身份不被揭穿還有什麼方法?
遠在東越那人巴不得北雍陷入動亂的心思淺顯易見,如今自然是得靠她認了安定公夫人的角色,以母親的身份來訴說,蘭芯早已隕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