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娧思慮許久,老實答道:“撿來的女兒。
”
啊嘶——
“裴家生不出女兒,特地撿你給那混小子結親?
”方琛清楚裴家三代無女,這突如其來的裴家女怎能不多想想。
顔娧笑了笑,尴尬笑道:“恰好,對上眼了。
”
方琛又從袖袋掏出蠱皿,在承鳳殿廊道四下,以指頭開小洞埋入蟲蠱再覆上土壤,重複幾回後,有意無意地問道:“妳對他眼,還是他對妳眼?
”
顔娧嘴角抽了抽,有差?
她笑得一臉羞澀不準備回答問題,湊近方琛身邊問道:“師父作甚?
我可以幫忙。
”
“妳确定?
”他将蠱皿遞到她面前,笑咧了嘴問道,“要不再想想?
”
顔娧看了小圓蠱皿上全是躍動中的小小蚯蚓,連忙退了三步,擺手道:“我能幫師父開洞。
”
“無妨,師父來就好,妳看好了。
”方琛見她眼裡的懼色不像玩笑,那混小子究竟怎麼騙她拜師的?
怕得臉色都變了的小姑娘呢!
她看着行動自如,絲毫不見傷勢的方琛,詫異得不知該說什麼,回春蠱母自愈能力如此之好?
顔娧咬着下唇随着蹲在師父身旁,細看着土壤變化,除了埋進去的蠱蟲,似乎底下正有什麼東西翻動着,迫切地要鑽出來。
難怪師父連開洞也不讓她來!
“這人究竟與此人有何仇恨?
用的東西一種比一種陰毒。
”方琛見翻上來的是隐育蠱而不悅蹙眉。
這是把南楚皇室不能用的禁忌蠱毒全搬來了不成?
隐育蠱能透過接觸鑽入體内,隐藏在女子宮體裡,隻稍受孕蠱蟲便以孕體為食,這宮殿裡的人,再受寵絕也不可能有孕。
雖然不悅,對蠱蟲的興緻不減地掏出新蠱皿裝入。
師徒二人都還沒走進宮殿,庭院裡已撈了不少蠱毒出來。
顔娧凝着柳眉看着方琛收得極為歡喜,憂慮地問道:“師父,這些是新蠱亦是老蠱?
”
“有老些日子了。
”他看着巍峨宮殿歎息道,“這兒主子應無所出。
”
顔娧聽得嘴角抽了抽,黎瑩要是還生得出也得擔心。
她遲疑問道:“這倒不重要,不危急性命?
”
方琛因徒兒的不在意而狐疑問道:“是不危急性命,但皇宮内院最重要的是子嗣繁衍,妃嫔立足根本,怎能不重要?
”
“無妨,相信皇後不會在意。
”顔娧聽聞不危急性命,明顯松了口氣。
如今蠱蟲一抓,也說明這些年趙太後不乏透過單珩隻染北雍後宮。
這女人實在颠狂得很。
立夏跪地複命道:“姑娘,廊道已全部清理幹淨,看不出一絲問題。
大宴即将結束,從君子笑帶走三日份糕點補足那道菜肴,方才廊道騷亂并未造成影響,帝後已離開朝英殿。
”
“甚好,那兩人?
”
“正在殿内,稍早已請了太醫元和入宮鎮守,已先廢了武藝。
”立夏恭謹回報。
“好。
”顔娧輕輕颔首,忽地想到今日重點而問道,“師父兩人身上可有尋到蠱母?
”
“未曾。
”方琛也正納悶,困惑說道,“方才那兩人身上都是引動緣生的飼耳情滅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