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華杉本想繞到他身後,偷看兩個人寫了什麼肉麻的話,豈料言又生現在警惕得很,顧華杉的倒影剛好落下來,言又生便急忙一陣忙活,将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那信直接塞到了嘴巴裡。
女魔頭呵呵直笑,一臉純真,“你看你緊張什麼,我不過是過來打個招呼而已。
”
言又生“嗚嗚嗚”了兩聲,不停沖她搖手,示意她離開。
顧華杉自讨沒趣,“行行行。
我走。
”
言又生見她走遠了,才敢拿出信來。
那書信上沾滿了他的口水,濕哒哒的,他倒也不嫌棄,抖了抖,繼續看。
“哎,站住!
”
顧華杉剛走兩步,就聽見背後傳來言又生的聲音。
回頭,言又生站在樹下。
他神色說不出的凝重,斑駁的樹影落在他臉上,忽明忽暗。
他似欲言又止,手裡緊緊拽着那封信,思慮良久才道:“你…你當真想看?
”
顧華杉露出八顆明晃晃的牙齒,笑得純良,“不想。
”
“你若想看,這封信我可以給你看。
”
顧華杉瞪他,“誰想看你們肉麻。
我隻是覺得你驚弓之鳥的樣子很有趣而已。
拿走,我才不要看。
”
說罷這話,那人甩手便走了。
而言又生手裡拽着那封信,臉色青白,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到底該不該将此事告訴顧華杉呢?
顧華杉明明說過很讨厭趙高沐,更何況現在顧華杉和離王殿下感情甚好,如果顧華杉知道了這件事,會如何反應?
可這樣大的事情,顧華杉總該知道的吧?
這一猶豫,那人卻已經走遠了。
顧華杉剛走進軍營裡沒多久,便遇上了胡精。
胡精早已不複她最開始認識他的樣子,如今他已是軍中千戶,吃穿用度比起從前那是天壤之别。
走路自帶三分官威,說話更是學得滴水不漏,這滿軍營裡的人見了他都要打招呼。
顧華杉心笑,這胡精看着倒是比她還要威風了。
剛巧,胡精看到她了。
遠遠的就興高采烈的跑過來,“姑娘,姑娘!
”
顧華杉迎上去,上下打量了他,“喲,這新衣衫不錯嘛,瑞蚨祥的?
”
胡精笑嘻嘻道:“姑娘這眼力見真是天下無雙!
”
“少拍馬屁。
你可看見離王殿下了?
”
胡精道:“方才聽說去巡視邊防了,隻怕要天黑了才能回來。
”胡精一看顧華杉衣衫還是濕潤的,便問,“姑娘這是怎麼了?
落水啦?
”
“無妨,剛才幾個丫頭跟我嬉戲來着,将我推入了河裡。
”
胡精笑了,“是綠瑤姑娘吧?
方才我過來的路上還聽見綠瑤姑娘繪聲繪色的跟沐蘭姑娘講起這件事情呢。
”
“要死。
”顧華杉氣鼓鼓道,“這丫頭真是欠揍。
”
胡精笑笑,似乎想到了什麼,斂了嬉皮笑臉額神色,靠近顧華杉低聲道:“我有一事,還需請教華杉姑娘。
”
顧華杉見他臉上無平日吊兒郎當的神色,便問:“什麼事?
”
胡精四下看了,确定無人方才道:“上個月殿下讓我去慕容安身邊做事,那些軍庫軍需以前都是慕容安在打理,殿下卻派我去,這是何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