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華杉被他氣笑了,本想反駁,誰料那人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寬厚而溫暖,手指上似乎還有厚厚的繭。
顧華杉瞬間像是炸了毛的貓兒一般,本來想要反駁的話瞬間吞回了肚子裡,反而結結巴巴道:“趙高沐……男女授受不親……”
誰知趙高沐從一側的暗格裡拿出了藥瓶,遂按住她的手,清涼的觸感從她的手腕傳來,聽得趙高沐沒好氣道:“你還知道自己是個女人——”
顧華杉手上勒痕未消,疼得直叫,一個勁的喊道:“趙高沐,你輕點……”
“活該。
”嘴上這樣說着,趙高沐的動作仍舊是放輕了。
日頭西沉,霞光穿過雲層,斜斜的落在他的臉上。
他的睫毛長長的,像是一把小扇子。
那個人神情專注,眼睛深邃如海,有某個瞬間,華杉隻覺得心髒仿佛漏跳了一拍。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男人。
此生能夠讓她驚豔的男人隻有兩個,一個是趙高沐,一個是燕離。
趙高沐是邪魅而張揚,猶如曼陀羅,緻命而絕美。
燕離則如清風霁月,山間喬木,一雙清澈純淨的眼睛,不染一絲塵埃。
也不知燕離現在過得如何?
他既在青州謀反,想必也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吧。
趙高沐放下藥膏,唇角一勾,“好了。
”
顧華杉正要收回手來,卻覺手上一重,原來是趙高沐不知從何處又拿來了一根繩子,飛快按住她,又綁在了剛才塗過藥膏的地方。
該死,中了迷醉之後,身上真是半分力氣也無,隻能任憑對方戳圓捏扁。
顧華杉瞪着那人笑眯眯的眼睛,冷冷道:“趙高沐,你有病啊。
”
“塗了藥膏,就不擔心會受傷了。
”偏偏那男子笑得極為純真,還牽着繩子的另一頭,故意扯動了一下,“華杉,你看現在像不像遛狗。
”
顧華杉雙手緊握成拳,一張臉漲得通紅,心中殺意蹭蹭蹭的往上拱。
她咬碎了銀牙,盯着那張笑得燦爛的精緻的臉,一字一句道:“趙高沐,你給我等着。
”
剛巧幾個丫頭如魚貫水的捧着晚膳走了進來,一見到這個場面都面露好奇,卻也很快低下頭去。
靜姝在一側,将菜肴全部擺上木桌,顧華杉瞪着眼睛問:“趙高沐,你不會要在這裡吃飯吧。
”
“你進我王府的第一餐,自然要我略盡一下地主之誼。
”
“你回來都不用去父母跟前盡孝嗎?
”
趙高沐卻不理她,白皙得通透的手指在跳動的燈火下像是上好的玉一般,透着盈盈的水澤。
那人拿起銀著,挑起了一塊紅燒獅子頭塞進華杉嘴裡,華杉嘴巴鼓圓了,眨巴着眼睛瞪着趙高沐。
“喏,你最喜歡的紅燒獅子頭,快吃吧。
”
顧華杉狠狠咬了兩口咬下,“誰說我喜歡吃紅燒獅子頭了?
”
“你跟着燕離進皇宮那一次。
你忘了?
”
顧華杉這才慢悠悠的回想起來,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
可是當時她是胡謅的啊。
趙高沐才不管,趁着她手被綁了起來,又幹脆利落的夾起了一個獅子頭塞進她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