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走近,遠遠的便聽見了兵器碰撞之聲,她腳下加快,剛好看見不大的院落之中,高陽郡主手持長劍,而靜姝手無寸鐵赤手空拳,兩道身影纏鬥了起來。
高陽郡主生于将門之家,自幼崇尚習武,偏偏又是女子,每日被逼着繡花練琴。
雖有心習武,卻苦無良師,即使跟着靜姝學過一段時日,卻也隻學了個花架子,看着倒是眼花缭亂,實則不堪一擊。
隻見靜姝隻顧躲避和防守,不曾真正出手,饒是如此,那高陽郡主仍舊是累得氣喘籲籲。
顧華杉看得焦急,便喊了一句:“郡主,靜姝的功夫是陽剛的路數,你且記得以柔克剛,主攻下盤。
”
高陽郡主聽聞此言,當下便轉攻下盤,果然不多一會,靜姝便稍顯吃力。
高陽劍指命門,從半空之中破空而來,靜姝腳下行雲流水後退幾步。
誰知那高陽郡主劍鋒一轉,竟然朝着顧華杉而來。
靜姝臉色一變,當下大喊一聲:“華杉公子!
!
”
那翩翩少年郎,一襲白衣,依在門口,臉色不慌不亂。
劍指眉心,華杉定然不動,罡風頓下,高陽郡主在離她大約隻有一毫米的距離開外停下。
那少女眨巴着眼睛,“你為何不躲?
”
顧華杉雙手抱兇,眉梢一挑,“郡主無心傷我,華杉為何要躲?
”
“你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正常人此刻應該跪在本郡主腳下求饒才是。
”
華杉伸出食指,将劍鋒往旁邊移動了一分,笑道:“華杉不知是哪裡得罪了郡主。
昨日走的時候郡主還好好的,怎麼今日見了這麼冷漠?
”
那高陽郡主又把劍鋒轉了回來,依舊是對準華杉的正臉。
聽華杉問起,高陽郡主冷哼一聲,“我聽說你昨晚勾引我哥了?
”
華杉一愣,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穿的是男裝啊。
“郡主,我是男人,男人如何勾引男人?
”
“那有什麼?
本地青樓裡的兔倌兒多了去了。
”
“郡主是如何知道這些的?
”
“我偷偷去看青樓——”高陽郡主反應過來,及時住嘴,随後跺了跺腳,“你這個登徒子,少來污蔑本郡主。
我且問你,丫鬟們說我哥昨夜睡你房裡了?
兩個大男人睡在一起,不知羞!
”
顧華杉真覺得委屈。
死活賴在她床上不走的明明是趙高沐,怎麼怪罪到她頭上去了?
怪不得那春曉今晨瞧着她神色怪異得很,原來是因為這個。
顧華杉道:“你一個小姑娘家,整天男人男人挂在嘴邊,不知羞!
”
“你!
”高陽郡主氣得不輕,正要發作,便看見王妃身邊的丫頭夢溪走了過來,沖她請安行禮,随後又對華杉道:“華杉公子,南景王妃請您前去小院一聚。
”
顧華杉一愣,她來南景王府不過一日,怎的驚動了王妃?
趙高陽瞧着顧華杉變幻莫測的臉色,當下幸災樂禍道:“你等着吧,我娘請你肯定沒有好事,八成就是因為你和王兄的事情。
”
顧華杉眉頭一皺,瞪着趙高陽,這死孩子,真不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