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純:【?
】
蔣純:【你老公是個變态嗎?
他是不是偷偷進修了霸道總裁強制愛?
還鎖你?
?
?
】
蔣純:【對不起我竟然覺得有一點點帶感……】
季明舒:【?
】
——對方已撤回一條消息。
蔣純:【不過話說回來,隻是鎖了門而已,你們家電梯難道不到地下停車場的嗎?
你可以從停車場出去呀,我記得網上還有人爆料過,說你們明水公館的停車場簡直就是在開豪車博覽會呢。
】
季明舒:【我家在湖心,你以為湖底還能開豪車博覽會?
】
蔣純:【o.o】
蔣純:【那你不然試試把床單結成一長條,從二樓陽台爬下去?
】
季明舒:【……】
和這隻小土鵝聊天太降智了。
好在谷開陽還是個正常人,下意識便建議她找專業人士過來開鎖。
隻不過明水公館這套房子安裝了智能安全系統。
如果強行開鎖撬門,警報就會立即響起,别墅區安保也會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非要出去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季明舒在客廳徘徊了會,最後還是看向了南面的四格窗。
-
岑森今天有一場重要應酬,在钰園。
小巷裡挂着不顯眼的古意牌匾,深色小門往裡卻是别有洞天。
早上出門時,天灰沉沉的,暴雨如注。
到了中午時分已有休歇,隻餘小雨淅瀝。
岑森和人坐在亭中喝茶。
今天他要見的這位常先生,是岑氏和季氏合作的南灣項目投資人之一。
常先生出生江南,少年時遠赴香港,多年未再歸家。
他的太太也生于江南,是典型的江南女子,靈秀溫婉,會說一口吳侬軟語。
兩人相攜二十餘載,鹣鲽情深遠近聞名,連應酬公事,他也不忘時時提及家中的老婆孩子。
見岑森手上戴有婚戒,常先生笑呵呵的,還多提點了句,“你們年輕人,其實不必太忙于工作。
錢這東西,既賺不完,也帶不走。
有時間多陪陪家人,出去走走,聊聊心事,腦子裡那根弦才能松一松。
”
他輕輕敲了敲太陽穴,又笑,抿了口茶。
岑森沒接話,但也跟着端起茶杯,輕抿一口。
餘光瞥見不遠處周佳恒擡手掩唇,無聲提醒。
岑森放下杯子,望了眼洗手間的方向,稍帶歉意地略一點頭,“失陪一下。
”
常先生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岑森起身,沿着滴雨回廊往洗手間方向走,周佳恒也不動聲色跟了過去。
停在無人處,岑森問:“什麼事?
”
周佳恒垂着眼,上前附在他耳側,低聲說了句話。
他略略一頓,回身看了周佳恒一眼。
周佳恒心裡叫苦不疊,根本就不敢擡頭。
如果有選擇,他也不想給老闆通知這種修羅場事件。
——老婆翻窗逃跑,屋外保镖竟未察覺,一直到娘家人前來哄勸才發現,人不見了。
這叫什麼事兒。
好像越是他們這種家庭,婚姻生活就越趨近于魔幻現實主義。
周佳恒跟在岑森身邊許久,聽得多見得多,但自家老闆成為當事人玩起囚禁play,倒還是第一次。
岑森安靜的這會兒,周佳恒又低聲彙報道:“季家兩位夫人已經回去了,季家人也都知道了這件事,今晚會去南橋西巷拜訪。
”
岑森“嗯”了聲。
周佳恒又說:“夫人除了手機身份證雨傘,什麼都沒有帶,季董給柏萃天華還有夫人交好的那幾家打過招呼……所以隻有谷開陽小姐收留了夫人。
谷小姐一小時前給雜志社請了假,現在兩人都在星港國際,您看……”
岑森捕捉到關鍵詞,反問:“隻帶走了手機和身份證?
”
周佳恒應了聲“是”,忽然福至心靈,又斟酌着補了句,“監控隻看到這兩樣東西,護照和結婚證應該都還在。
”
岑森擡手示意打住,眼眸微沉,聲音也有着連日未休難掩的低啞,“先不用管。
”
周佳恒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岑森昨晚徹夜未眠,腦海中翻來覆去的都是季明舒。
季明舒在他面前出糗的樣子,季明舒穿漂亮裙子轉圈的樣子,季明舒在床上害羞的樣子,還有季明舒哭得不能自已的樣子……甚至他強迫自己去想工作上的事情,思緒也會冷不丁忽然跑偏。
其實理智始終在告訴他,他沒有做錯什麼,是季明舒處理不好和李文音的私人恩怨在無理取鬧。
但隻要想起季明舒的控訴,他就會覺得,自己好像是真的做了什麼錯事,還錯得離譜。
天光微亮的時候,他去廚房洗米煮粥,本來還想做一碗紅燒小排,可家裡沒有準備新鮮排骨。
等粥煮好的過程中,他又站在中島台前寫短信。
寫了足足有十分鐘,删删改改,最後不知想到什麼,他又一鍵删除,将手機扔在了一邊。
後來出門時的鎖門,也隻是下意識反應。
他并不認為一張門就能關住季明舒,但也沒想過,她為了離家出走,還真能幹出爬窗這種小學生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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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誤進男廁不得出、私下辱罵被抓包、轉身塞套塞錯人是季明舒人生中不可逾越的三座尴尬高峰,那下雨天翻窗出走還一路烏龍把自己搞成難民,大概就是她人生中不可逾越的狼狽巅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