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舒沒說話,不用這小姐妹通知她也已經知道——自個兒被罵上熱搜了。
#設計家#
#設計家季明舒#
#季明舒顔月星#
熱搜前十就占了三個,十五開外還有被節目組強行帶上的吃瓜群衆裴宴之馮炎,一個家裝改造節目為了草熱度這麼搞,可以說是不計成本了。
季明舒抿着唇,面無表情,可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她那捏着手機的手都在輕微發抖。
一起來看音樂劇的其他幾個小姐妹沒和她還有薇薇安坐同一排,這會兒散場過來找她們,也都知道了熱搜的事兒,湊到一堆七嘴八舌,驚訝讨論:
“什麼情況呀這是。
”
“不知道啊,莫名其妙的。
”
“顔月星是誰?
我都沒聽過,是不是拉着我們小舒炒作呀她。
”
“不用想肯定是。
”
“可,可是這節目的贊助商不是君逸嗎?
怎麼會搞成這樣?
”
……
說實話,這些小姐妹塑料歸塑料,但當她們和你站在同一陣線對别人火力全開時,還是很能起到安慰作用的。
就像這會兒,要是沒有這些小姐妹一捧一踩好生哄着,季明舒估計會被氣得路都走不穩,更别提正常離開劇院坐上專車了。
-
回家路上季明舒一路都坐在車後座看手機,司機從後視鏡裡瞧着,總覺得她神情不大對,提心吊膽的,有點害怕這小祖宗一個不高興又讓他半路改道。
要知道上回這小祖宗說要去星港國際拿東西,那可是一拿不回連個響兒都沒留呢。
事後他被周助好生警告了一通,還說要有下次就扣他年終獎。
這可不馬上過年了呢嗎,哪能在這節骨眼兒上被扣年終獎?
司機打定主意,一會兒這小祖宗真要鬧脾氣,那他也必須先給周助打個電話把自己給摘得幹幹淨淨。
好在他所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小祖宗雖然一路臉色越變越差,但還是順順當當地回了明水公館。
把人全須全尾地送到,心情好不好,他可就管不着了。
【臭傻逼!
祖宗十九代死絕了!
】
【去你媽的!
什麼貨色還在我們家星星面前吆三喝四人五人六!
】
【你媽死了你爸死了全家都死了!
】
……
季明舒的評論和私信裡,諸如此類不堪入目的辱罵源源不絕,甚至還有顔月星的粉絲把她在節目上的截圖扣下來P進遺照發給她。
季明舒坐在客廳沙發上,吊頂的水晶燈明晃晃,照得眼睛生疼。
她揉了揉,忽然有大顆大顆淚珠砸落。
季明舒順風順水了二十多年,這還是她第一次被這麼多人用這麼難聽的話辱罵,她很生氣,氣得好像快要炸了,但生氣之餘,她也有點手足無措的慌張和害怕。
呆坐了大半個小時,她拿起手機給岑森打了個電話,可隻有機械女音提示: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她停滞的思維像是生鏽的齒輪般,被這女聲推動,緩慢地轉了下。
哦,他這會兒應該在飛機上,從平城到巴黎,飛行時間差不多要十一個小時,也許還會延誤。
她顫抖着放下手機,圈住雙腿将腦袋往裡埋,強迫自己冷靜,強迫自己不要去想那些惡毒難聽的言語攻擊。
其實就這麼短短半個小時,有很多人在給她打電話發信息關心她,谷開陽,蔣純,岑楊,李澈,馮炎……甚至還有剛下晚自習被經紀人提醒看新聞的裴西宴。
可她全都不想接不想看不想回,她就隻想聽到岑森的聲音,就隻想看到岑森,僅此而已。
-
另一邊,岑森剛剛抵達戴高樂機場,巴黎正是下午,天光晃晃。
臨近過年,他不想出差,周佳恒也的确沒有給他安排需要出差的行程。
可這次是岑遠朝直接打來電話,讓他飛一趟巴黎見投資方,談岑氏和季家合作的南灣項目。
南灣是南城以東、占地二十五平方公裡的一個近陸島自貿區,地理位置十分優越。
季家鼎盛時期聯手蘇家拿下南灣項目的開發權,并成立南灣開發建設公司。
随着季蘇兩家的聯姻取消,蘇家内部更疊,蘇家的新任掌權人認為南灣項目投資周期過長,風險指數過高,甯肯虧損也要轉讓股份決意退出。
季家不想外人插手喪失主動權,便隻好找上新親家岑遠朝合作。
岑遠朝對這項目本就有點興趣,而且岑家不像蘇家資金閉環小、分不出精力折騰這種長線投資的大項目,組建相關團隊考量過後,岑遠朝便拍闆,接手了蘇家的投資份額和季家聯手開發,并在初期就為基建設施豪擲百億。
這麼大個項目,周期跨度又長,也不可能隻靠他們兩家持久輸出,所以兩家一直在不喪失主動權的情況下尋找合意的投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