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純從小就不是什麼學習積極分子,蔣宏濤頗有先見之明,将她戶口挪騰到了平城,她高考才勉強低空飄過二本線。
後來蔣宏濤又想把她扔到國外鍍金,奈何她與英語堪稱宿敵,上了一段時間的雅思一對一,怎麼也不想繼續,蔣宏濤也無法,隻得任由她在某不知名二本快快樂樂地混完了四年。
一轉眼畢業好幾年,進到唐之洲他們學校,蔣純還有點小緊張。
要知道唐之洲任教的C大是全國排名前十的一流高校,她當年高考那會兒想都不都敢的那種。
好在昨晚她連夜向季明舒讨教了一番減齡穿搭,又約了造型師,今天六點鐘就起來倒騰蓬松心機丸子頭還有清透自然學生妝,站在校園裡和樸素的女大學生們一比,她還是有點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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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公開課開始還有一刻鐘的時候,唐之洲已經調試好上課需用設備,在教室裡掃了圈,他才想起什麼,邊往外走邊給蔣純發微信。
唐之洲:【你到了嗎?
】
他發完,站在走廊欄杆邊往下瞥了眼,好巧不巧,他瞥見樓下花壇邊站了個穿鵝黃色T恤和牛仔褲的女孩,她紮着松松的丸子頭,還背了個小号的老花雙肩包,這會正在玩手機。
沒過幾秒,他手機就震了下。
蔣純:【快了,我剛下車,可能還要一刻鐘。
】
唐之洲又半眯起眼往下看了看,腦海中緩緩打出了一個問号。
蔣純發完消息還渾然無覺,在樓下杵了會兒,磨蹭到還剩五分鐘才開始往上爬樓梯。
她最近全方位地被季明舒洗了腦,季明舒說,她從高中開始就和男生約會,每次都至少得讓男生等一個小時,她老公那都是兩小時起步才能從一衆聯姻備選對象當中脫穎而出。
雖然聽起來挺誇張,真實性存疑,但季明舒那條件,讓男人等好像也天經地義。
她沒那資本,心想着掐點到就差不多了。
蔣純到樓上時,剛好打提前一分半分鐘的上課預備鈴,她跟着其他學生一起從後門進了教室。
也不知道是名校學生天生熱愛學習還是唐之洲特别受歡迎,偌大的階梯教室坐得滿滿當當,而且大家都是争先恐後地從前排往後排坐,和當初她上大學那會兒大家去上公開課不情不願的态度完全不一樣。
蔣純就着倒數第二排的位置剛坐下,就聽旁邊女生壓低聲音讨論:
“早讓你占位你怎麼沒來?
都隻剩這麼後面的位置了。
”
“我這不是走錯教學樓了嘛,氣死了,爬了兩次六樓呢!
”
“這兒都看不到唐教授的臉,隔那麼遠。
”
“那你加油保研啊,能選上他當導師天天都能看到他的臉。
”
唐之洲還真的挺受歡迎?
蔣純半眯起眼往前看了看。
唐之洲今天穿了件白T,外面随意地套了件深色襯衫,非常理工直男的打扮。
但他皮相好,氣質佳,再加上腰高腿長,随便穿穿站在講台上也很顯眼。
平心而論,如果當年她念書的時候有這麼個教授,以她花癡成性的個性估計也會去蹭課看熱鬧。
正這麼想着,身後忽然有人拍了拍她肩。
她回頭,是兩個女生。
站在前頭的女生手裡抱了一摞書,徑直對她說:“同學,你不是信工院的吧?
學校前段時間剛下通知不讓蹭課旁聽生幹擾本系學生正常上課,你沒有看到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