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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二之臣 潇騰 4086 2023-04-12 01:35

  季明舒也很快注意到了圖裡的bug,她以為岑森不會看得這麼及時,還手腳麻溜地連帶圖後那句“多學一下”一起按了撤回,企圖假裝無事發生。

  可她撤回不足三十秒,對話框裡便陸續冒出一段:

  岑森:【這是什麼掉落凡塵的絕世仙女】

  岑森:【裙子不是高級定制,你才是】

  岑森:【我們小金絲雀寶寶營業美貌和消費金錢的樣子真是令人着迷】

  季明舒:“……”

  脫離了感歎号的彩虹屁從岑森那烏漆嘛黑的頭像發出來,像是冷冰冰帶着嘲弄的機械複制,季明舒一瞬間竟然分不清他這是想展現自己的記憶力還是學習能力。

  岑森:【學得像麼。

  季明舒:【……】

  她明白了,這狗男人原來是都想展示。

  沒複述最後一句恐怕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寫作手法學得不錯,特意留白給人留有無限遐想的空間呢。

  她放下手機,皮笑肉不笑地對店員道:“不好意思,領帶夾不要了。

  -

  多虧岑森的得罪,接下來為其三天的高定周行程季明舒完全沒在手軟,所到之處全都留下了她潇灑刷卡的身影。

  在這期間,季明舒和谷開陽也沒什麼時間見面。

  谷開陽是和雜志團隊一起到的巴黎,身為新晉的雜志副主編,一堆事情等着她拿主意,自是不能脫離團體單獨行動,也沒時間單獨行動。

  高定周活動結束後,他們雜志還有一些補拍計劃需要多逗留一日,畢竟集團扣嗖人設永遠不崩,來趟巴黎沒拍夠本好像就虧了一個億似的。

  季明舒原本打算帶上谷開陽一起坐私人飛機回程,可谷開陽工作纏身走不開,加上飛機本就到了保養日程,她幹脆讓飛機去保養,自己多在巴黎逗留一日,等谷開陽一起回國。

  最後雖說是一起回國,但媒體行業講究及時高效,谷開陽在飛機上還要和同事一起争分奪秒地趕後期發稿工作,也就沒有升艙。

  好巧不巧,在頭等艙裡,季明舒又和蔣純狹路相逢。

  蔣純肉眼可見地比前幾日瘦了不少,原本圓潤的下巴就剩下個尖尖兒,可以看出她也沒什麼心思給自己捯饬打扮,隻穿了簡單的素色T恤和長牛仔褲,雖然素顔出行看起來有些憔悴,但實際也多了幾分我見猶憐的味道。

  季明舒把墨鏡往下扒拉了點兒,看清蔣純的小臉蛋後,還有點意外。

  她以前就看出蔣純五官不錯,但這是第一次見她素顔。
原來名字沒取錯啊,蔣純蔣純,這不就是一标準的清純小美女嗎?

  季明舒向來喜歡美人,平日對蔣純高貴冷豔愛答不理,這會兒倒屈尊降貴主動逗了句,“蔣小姐看起來是情傷未愈啊。

  蔣純:“……”

  見到季明舒,蔣純不像平時那般,分分鐘就能切換成鬥志昂揚的鬥雞狀态;也沒像上次在酒店大堂那般,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咬季明舒兩口。

  她整個人都靠在椅背裡,渾身散發出一種“ok,本棄婦随便你怎麼羞辱”的迷之喪氣。

  空乘過來送酒,季明舒稍稍朝蔣純的方向擡了擡下巴,“麻煩給這位小姐上一份餐點,還要一杯奶昔,謝謝。

  蔣純眼皮子都沒掀,窩在座椅裡毫無反應。

  

  空乘看了看她,又看向季明舒,一時不知是否應聲。

  季明舒笑着說道:“我們認識,上吧,謝謝。

  空乘稍怔,感覺自己心跳突然加速,點了點頭。

  沒一會兒,季明舒給蔣純點的餐就上齊了。

  空乘還另外給她們倆上了一小塊點心,說是請她們品嘗新品。

  季明舒很給面子地嘗了一口,給空乘說了自己的意見感受。

  蔣純卻恹恹的,好像不打算碰這些東西。

  季明舒沒多搭理,她家不住太平洋,愛吃不吃。

  她用完點心,又翻了翻時尚雜志。

  飛機上準備的這些時尚雜志她早就看過,唯一沒看過的就是谷開陽他們做的《零度》,《零度》是男性雜志,她又不是什麼一手包辦丈夫着裝的賢惠妻子,幹嘛要看。

  她掩唇打了個呵欠,戴上眼罩,準備睡覺。

  -

  四下寂靜,蔣純望着窗外,一副憂郁蔣黛玉的模樣。

  窗外天空明藍,雲在腳下,像大片大片粘連在一起的棉花糖,光線薄熱,隐約可見遠處太陽的金光。

  好半晌沒聽見書頁翻動的聲響,蔣純用餘光瞥了瞥,發現季明舒不知什麼時候戴上了眼罩正在休息,她心念一動,瞥了眼餐點和酒,下意識地舔了舔唇。

  她已經三四天沒怎麼好好吃過東西了,不見着吃的也就算了,可吃的就擺在眼前,她的注意力都被香味吸走,低落情緒都消散不少。

  她很輕地拿起三明治,又悄悄看了眼季明舒。

  季明舒雖然沒動,但睡得不甚安穩。

  不知怎的,她夢見了蔣純撞破嚴彧劈腿的場景,隻不過裡頭的人替換成了她和岑森。

  夢裡岑森比嚴彧渣得更為深入徹底,直接捏住她的手腕往外推,看着她摔倒在地,也懶得多給半個眼神。

  旁邊還有一群塑料姐妹花在瞧她笑話,有人嘲弄地說:讓她好好忍着,以後給小三端茶遞水好生伺候,不然岑森就會把她掃地出門。

  ——季明舒活生生被這個夢給氣醒了。

  她扯開眼罩,一口氣喝了大半杯水,一邊平複心情,暗示自己這隻是個夢;一邊又忍不住暗罵岑森這狗男人,夢裡都不讓她清淨。

  她放下水杯,無意間轉頭一瞥,不想正好對上蔣純在悄咪咪地吃三明治。

  可能是餓傻了,蔣純一下子咬了一大口。
還沒來得及咽下去,又被季明舒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得一哽,三明治堵在嗓子眼裡,她掩唇猛地咳嗽。

  季明舒就那麼瞧着蔣純咳得面紅耳赤,一邊找紙巾一邊喝酒吞咽,忽地噗嗤一笑。

  蔣純像隻被踩到尾巴的貓,一下子炸毛,“笑什麼笑,不就是吃點東西嗎?
咳!
咳咳咳!


  季明舒的心情莫名好了起來。
她托腮看向蔣純,問:“你覺不覺得自己有點可愛?

  “……”

  蔣純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着她。

  季明舒絞盡腦汁地想比方,“就像從來沒出過南極,突然不怕冷能在亞熱帶生活了……但還是笨手笨腳的那種企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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