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森顯然不是随時随地都能開啟肉麻模式的男人,至少目前還很難在季明舒清醒的狀态下開啟。
他蜻蜓點水般在她唇上吻了下,又說了聲晚安,就打算上床睡覺。
可季明舒不好糊弄,摟着他脖子不肯松,秀氣的鼻子也皺巴巴的,非要聽他再喊一聲。
岑森眸色變得幽深,目光從她披散的卷發一路流連往秀緻的鎖骨流連。
很快,他又傾身落下溫熱的吻,這吻比起之前,顯得特别有侵略感。
季明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瞪着他嗚嗚了兩聲,手腳并用地掙紮,可最後還是不争氣地放棄了抵抗。
模模糊糊間她好像聽見了那麼一聲親昵低啞的“寶寶”,可當下她腦袋一片空白,也沒法兒确定是不是幻聽。
但她很确定自己嗚咽地喊了好多聲“老公”。
次日清晨,陽光從明淨的落地窗外灑進一片溫暖金色。
季明舒身上酸疼,起床也和沒骨頭似的,整個人都巴在岑森身上。
就連刷牙也是靠在他懷裡,眼睛半眯,哼哼唧唧撒嬌。
“牙刷,拿着。
”岑森将擠好牙膏的牙刷放到她手邊。
她不接,“沒力氣,都怪你,我手都擡不起來了。
”
岑森:“……”
季明舒:“不然你幫我刷。
”
岑森垂眸看她,“自己刷,我快遲到了。
”
“那我不刷了。
”很明顯在耍無賴。
岑森默了幾秒,妥協道:“張嘴。
”
她沒繃住,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不過很快又斂了下去,乖乖張嘴,就像一隻漂亮慵懶的小布偶貓,正窩在主人懷裡等着順毛,還時不時伸出小爪子和主人互動。
岑森這主人也是拿出了百般耐心,刷牙洗臉梳頭發,一步一步伺候得特别到位。
其實最開始他的動作生澀又不自在,但從鏡子裡看到季明舒偷笑,他歇下去的耐心又慢慢燃起,對這些瑣碎平常的親呢也多了些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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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舒和岑森在房裡黏黏糊糊你侬我侬的時候,平城随同過來的高管們早在房外的VIP休息廳等待。
上午,岑森要和這些集團高管去星城的君逸水雲間視察,因為後續會有一個規格很高的旅遊高峰論壇在水雲間酒店舉行,君逸這邊得确保場地沒有任何問題。
離約定時間還餘一分鐘,套房方向的門終于推開,大家齊齊起身整理着裝,打算在半條走廊外向岑森行注目禮。
可一分鐘過去了,這注目禮全都行給了空氣,門口不見人影,女人的嬌嗔聲倒是很清晰地落入了衆人耳中。
“親親,不親不讓走!
”
……
“嗯,那再親一下!
”
……
“不行我好困,我都沒睡幾個小時,都怪你!
等我睡醒了再畫。
”
……
年紀大點的高管什麼場面沒見過,都一副神在在的老僧入定模樣。
年輕點兒的面皮薄,不敢看不敢聽,隻能時不時整理袖口,時不時整理衣襟,氣氛一度十分尴尬。
季明舒并不知道外頭有人在等,手忙腳亂地給岑森系好領帶,又去給他開門。
見還有一分鐘,便半挂在他身上撒嬌,要早安吻。
如願以償後,她把岑森往外推。
還抱着門探出半個腦袋,朝他揮手拜拜。
不探還好,這一探,季明舒渾身都僵硬了,某種無法言喻的尴尬從腳底一路竄上了天靈蓋。
季明舒:“……”
岑森:“……”
衆高層:“……”
周佳恒不知道是昨晚沒睡好還是怎麼,一大早腦子和被漿糊糊住了似的。
從房門打開聽到聲音那會兒開始,他就呆若木雞杵在那兒,沒有想出任何補救措施。
這會兒看見季明舒路露出半個腦袋,他腦子一抽,竟然還站在最前頭給她鞠了一躬,“夫人早上好。
”
衆高管不明就裡,立馬跟着鞠了一躬,招呼道:“夫人早上好!
”
那招呼聲有老有少參差不齊,活像一群被強行降智的草台班子。
可回應他們的隻有房門重重關合那一聲,“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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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純:【季氏舒舒你太好笑了哈哈哈哈笑死哈哈哈哈哈嗝!
】
季明舒:【……】
季明舒:【死透了沒?
要不要我給你加瓶敵敵畏?
】
谷開陽:【哈哈哈哈你怎麼不說一聲“同志們辛苦了”哈哈哈哈哈哈!
】
季明舒:【……】
季明舒:【希望你的話像你的錢一樣少一點.jpg】
季明舒:【拉黑了以後有事漂流瓶聯系.jpg】
季明舒萬萬沒想到,她在群裡吐槽了好一會兒“周佳恒這豬腦子怎麼混上總助的”、“他們一整個集團的高管腦子都不太正常”、“岑森這狗男人竟然不告訴我外面有人他一定是故意想看我出糗”之後,不僅沒有得到預期的安慰和一緻對外的吐槽,反而還被這兩朵塑料姐妹花瘋狂嘲笑了一通。
她感覺自己幼小的雀心再次受到了九百九十九點傷害,于是非常玻璃心地發了一條朋友圈:【人間不值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