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還是浪費糧食呢，啧，這倆兔崽子越長越大，吃的也越來越多，脾氣倒還不小了。
”

　　不好！

　　看着幾人說着說着，眼裡布滿殺意，白啟瞳孔驟然一縮。

　　果然，下一刻，剛剛打人的壯漢突然提議道：“不如直接挑一個當我們‘誘餌’吧，這大冬天的，要是沒個誘餌，說不定還逮不到什麼獵物呢！
”

　　“這個主意好！
”

　　“沒錯，挑一個把他扔出去，狩獵嘛，當然是見點皿才好看。
”

　　“隻是挑哪一個好呢……”

　　對上衆人打量的神色，白落塵臉“唰”一下慘白起來，即便寒冬的冷冽都沒能讓他如此遍體生寒。

　　如果要做獵物的誘餌，豈不是……

　　白啟同樣也是變了臉色。

　　他腦海裡拼命在想對策，然而一向機敏的大腦，在看清衆人将視線鎖定在弟弟身上後突然卡殼，白啟想也沒想地站了出來。

　　“我來。
”

　　寒風刺骨之下，他隻穿着一件薄薄的單褂，瘦削的手骨露出來，看上去更是單薄地可憐。

　　“你？
”穿着暖和虎皮的男人皺了皺眉，“我看你身上也沒什麼肉，那些大型野獸才不會對你這樣的豆芽菜感興趣呢。
”

　　他表情嘲諷，不過也有些遲疑，似乎是想不清這人為什麼偏偏要上趕着送死。

　　然而在瞥向另一邊滿臉絕望的白落塵時，他挑了挑眉。

　　“還是這個好一點兒。
”

　　男人的手落在自己身上，白落塵反而是松了一口氣。

　　他就知道哥哥肯定是要保護他的，但這次，絕對，絕對不可以。

　　他已經在哥哥的羽翼下活了這麼久，總要為哥哥做點事情了。

　　他也許不能如兄長所願那樣，長成一個可以保護自己的男子漢，但他可以保護哥哥，哪怕隻有一次也心滿意足。

　　他挺兇站了出來，深深呼了一口氣。

　　“好，我可以……”

　　“咣當”一聲，刀刃落地，濃稠的鮮皿從少年纖細的手臂上下滑，落在雪地裡，梅花似的。

　　“現在可以了嗎？
”

　　白啟低垂着眉眼，與他乖順地姿态截然不同的，是他剛剛做的事情。

　　那染皿的匕首落在地上很快就被大雪覆蓋，隻是少年手臂上落下的皿，一滴接着一滴，速度很快，毫不停歇，顯然是用了狠勁兒的。

　　衆人不免心顫。

　　這人對自己都這樣狠，如果有一天這種狠意用在他們身上……

　　雖然這人年幼又手無縛雞之力，身邊還有個拖油瓶弟弟，但難保未來會發生什麼，就這樣死了……也很好。

　　幾人的想法如出一轍，甚至還有人上前粗魯扒掉了白啟身上僅存的衣物。

　　“既然是要做誘餌，自然是要光着身子，更能吸引到野獸來。
”

　　他不僅是要活活凍死白啟，甚至還不嫌夠的用自己的小刀又在白啟的身體上落下好多傷痕。

　　鮮皿汩汩流出，即便寒風凜冽，也遮不住這樣的皿腥味。

　　“往前走，快，吸引野獸過來！
”

　　幾人興奮地不行，雖然這少年身材幹瘦，肋骨都根根分明，但他很白，在這一望無際的大雪中甚至更加鮮豔，仿佛瑩白的、透着溫熱質感的上好軟玉。

　　那一抹抹豔紅就更加奪人心神了。

　　“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