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明揚不知道自己這些日子在幹什麼,過年的時候,他無數次想起要去蒼悟,走在李敏生活的古鎮上,來一段不期而至的一場美麗邂逅。
明知道那樣的可能性極小,他還是經常這麼想。
好不容易挨到除夕,他發了一個拜年的微信短訊,卻沒有等到回複。
他無數次想打個電話問她,為什麼不回信息,又無數次地替她找理由,拜年的信息那麼多,可能漏了吧。
或者因為過年短信太多,信息堵塞,李敏沒收到或者她回複過來而他收到?
想了想,他又發了幾個拜年信息過去,直到初三才接到新年快樂四個字,他樂瘋了,弟弟問他為什麼對着别人誠摯的長拜年段子沒有動容,反而稀罕這四個字。
他回複是因為那四個字肯定是手打的,而不是複制粘貼,弟弟不相信,說就算四個字,也有可能是複制粘貼群發的呀。
氣得他找個理由把弟弟揍了一頓。
聽阿姨說住好點小區找好條件的對象,他想毛遂自薦了,可是他又怕,貌似他比李敏小了三歲,不知道她介不介意姐弟戀?
此刻聽到李敏這麼一說,知道她沒有改善自己生活環境而不管媽媽的想法,他的心如火爐邊烤過,燙得很。
反是鄒洪萍不願意了,一個當母親的,沒法照顧孩子,反而讓孩子照顧她,從而影響她的終身大事,怎麼可以。
聽說她們四個人同歲,那個個子小小臉圓圓自己象小姑娘生的女兒都已經小姑娘了,另一個孩子聽說也要上大班了,最晚的這一個,李敏曾經說過她哪怕千年鐵樹開花,她也沒男人的黃一曦,身邊有一個帥氣又大氣的男朋友,聽說是英國什麼大學留學回來的,還辦一個律師事務所,侍候起黃一曦象侍候女皇一樣,吃個飯都全程不用動手。
鄒洪萍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女兒的同學,四個女孩子看來各有千秋,自己的女兒長得更不差,為什麼别人都有了歸宿她卻沒有呢,都是自己家境連累的。
“我想,我們還是去租好點的小區,敏敏你不用擔心錢不夠,我明天去中介那問問,我想找一份保姆或清潔工之類的工作,應該不難。
”
鄒洪萍曾經聽李敏說起她們行很多下面的基層網點都有請清潔工兼煮飯的,她原本想讓女兒到單位問一下,可後來又一想,一個媽媽當清潔工,女兒在單位裡想必會讓人背後閑淡,還是不要了吧。
“媽……”李敏不同意,她都和鄒洪萍說過了,讓她跟來白水州是讓她安享晚年的,哪能再讓她象以前那樣勞累。
說起來媽媽比林阿姨還小兩歲,可是媽媽操勞多年,看起來好象大了十幾歲的樣子。
林阿姨已經退休三四年了吧。
她怎麼忍心對方操勞。
“敏敏,媽媽不想呆在家裡等死。
”鄒洪萍正色地說。
她能看出,在座的幾位真的和敏敏要好,所以今天她希望她們幫她說服女兒,“如果你不讓我去做工,我就不呆在這裡,要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