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兆閉上雙眼,感受着軟嫩的魚肉在舌尖翻湧,鮮香麻辣的滋味在口腔裡一瞬間爆炸,久久不散。
好大會子,他才不舍的讓魚肉順着食道滑進胃裡。
等再睜開眼的時候,烤魚已經隻剩半條了。
胡掌櫃可比他吃得快多了,一口接着一口,也沒怎麼咀嚼,就吞咽下了肚。
“你吃這麼快?
”韓兆有點匪夷所思。
“魚又不用怎麼嚼,多吃兩口才是真的。
”胡掌櫃道。
隻是說歸這麼說,吃到魚腹部位,他還是放下了筷子,把最好的地方留給東家享用。
沒有膽子的人是沒辦法成功的。
光有膽子沒有眼色的人也不行。
胡掌櫃剛好就是那一批有膽子,但又有幾分眼色的人,可以跟拉近跟東家的關系,但又懂得适可而止。
這不,韓兆的臉上就挂滿了笑容,不僅沒有嫌棄他先吃,反而拍了拍他的肩,“老胡給我送到房間裡去。
”
好吃的還得一個人單獨吃,這樣嗦光魚刺都沒人知道。
“好嘞,東家。
”胡掌櫃立時應了。
端起盤子要走的時候,他忽然想起做飯的喬連連,趕忙道,“喬娘子,勞煩你把這兩道魚教會周師傅他們,争取今天晚上就把這魚給上了。
”
喬連連自然是應了。
四喜樓的大師傅都聰明的緊,其實剛才一遍已經會的差不多了,如今就是有點個人不解了,一個個都搶着想問問。
喬連連挨個回答了,确保大家都理解了烤的精髓,又活學活用到了其他菜式的身上,才離開了四喜樓。
她定的那些海鮮不算多,以四喜樓的熱銷程度,估計一天就沒了。
但這不是她要操心的事,以韓兆的能耐,想來弄點海鮮不算什麼。
現在,她要操心的是别的事兒。
顧紹現在重傷不能動彈。
家裡的活計又落在了喬連連一個人的身上,不免有些乏累。
要不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呢。
以前顧紹不在,家裡沒錢,她一個人帶着孩子咬牙也能撐下來。
後來顧紹回來了,幫着帶孩子,哄孩子,提菜,送東西,雖說幹的都是些雜活,但無形中還是替喬連連減了不少負擔。
如今他一倒下,喬連連竟然覺得有點受不了。
她抿抿嘴,長吐一口氣,活動了下筋骨,才背着竹筐上了集市。
家裡的菜不多了,要買點。
要給顧紹補身子,再來點豬棒骨。
買着買着,竹筐漸沉,喬連連覺得沉,正準備換個抱的方式緩解一下。
誰知竹筐剛脫下來,就被人托住了。
喬連連回過頭,發現是李春花。
顧紹重傷這幾日,李春花也來送過東西,不過沒留多久就走了。
喬連連倒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她,有些詫異的打招呼,“春花怎麼在這裡?
是來買菜嗎?
”
李春花沒說話,抿了抿嘴,把她的竹筐背在了身上。
“這可使不得。
”喬連連趕緊擺手,“你也要買東西,到時不就沒地方放了。
”
“我不買。
”李春花低着頭道,“我是來找你的。
”